江茗禹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暗自感叹缘分的奇妙。
不多时,吴小二的瘦长身影闪了进来,他朝江茗禹咧开大嘴,兴奋地说:“大人,一切都安排妥当,我们可以立刻动身!”
江茗禹这才想起,自己昨晚已经吩咐过,要抓紧时间处理煤矿的事。
现在何家父子已暂时料理停当,是时候把这事提上日程了。
江茗禹看着吴小二,轻声问道:“你找的那个人准备好了吗?”
吴小二拍着胸脯保证:“属下办事,您放心!那人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江茗禹满意地点点头,交代道:“这样吧,煤矿的事就交给慕容大人和图大人去办罢。另外,你和狗蛋想法子把何家房子和家当都处理掉,银子要收入县衙的房。这次事关重大,千万不可马虎!”“
交代明白各项事宜后,慕容云海等人便跟着吴小二找来的老者,迅速启程动身了。
江茗禹目送他们离开县衙,心中暗想,这回要让尚沐的煤炭散播天下,造福一方百姓。
腾龙县位于尚沐县以南,两县同属亚斯莫都司。
腾龙县自百年前大奉国高祖龙兴于此,此地一直备受朝廷重视,颇为富足。
据说“腾龙”二字也出自高祖御笔,取意飞龙在天,龙腾虎踞之兆。
如吴小二所言,腾龙人家烧的柴禾都从外地采买,不知比尚沐县富裕了多少倍。
其实,同在边疆的腾龙能够安居乐业,全仰仗尚沐县挡住外敌,作了他们的肉盾。
想到自己辛勤戍边卫国的尚沐县窘迫不堪,而腾龙县却安逸肥沃,慕容云海就愤愤不平。
去腾龙县的路上,慕容云海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借这个机会,好好敲上对方一笔。
要不然,都对不起江茗禹对他的信任,将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他。
图克斯洛看上去有些不安:“慕容大人,你就这么确定,煤炭能卖出去?”
迎着寒风的慕容云海,咳嗽了一声,朝身边的老头子一指:“那就要靠他了。”
两天后,一行人风尘仆仆来到腾龙县城。
慕容云海看了眼天色,说:“先找客栈歇脚,明日再去拜会宋县令。”
这县令名叫宋雨生,五年前来此赴任。慕容云海为了煤炭销路,对此人略知一二。
入住客栈后,慕容云海虽疲惫不堪,但心中盘算着第二天见宋县令的对策,久久不能入睡。
他明白,此行成功与否,将直接影响尚沐县的发展。
为了报答江茗禹信任之情,他必须使出全力,不能辜负所托。
翌日清晨,慕容云海收拾行囊时,发现一个丝帛不知何时混入了包袱。
他惊讶地拎起丝帛,自言自语道:“这是怎么回事?把它带来了看样子是装衣服的时候不小心卷进来的。”
他正打算把丝帛收好,图克斯洛就推门进来催他:“慕容大人,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慕容云海应了一声,也没多想,就把那块丝帛随手塞进了袖筒。
转头对跟在图克斯洛身后的老者嘱咐道:“我之前跟你说的话,都记清了吗?”
老者恭恭敬敬地拱手回答:“大人放心,属下定当牢记在心,万无一失。”
不知为何,这几天的接触下来,慕容云海总觉得这老头子似乎很狡猾奸诈。
其是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像只老狐狸,仿佛能洞察人心,又隐藏着无数弯弯绕绕。
见老者领命出去,慕容云海这才和图克斯洛一前一后离开客栈,赶往县衙。
路慕容云海不紧不慢地说:“很快你就明白了,我们赶快走吧。”
图克斯洛摇摇头,叹道:“慕容大人您跟江大人也真像,总喜欢卖关子。”
到了县衙,看着比尚沐大上一倍的官衙,慕容云海不禁感叹:“有钱果然不同啊。”
站在门口的衙役见两人邋里邋遢,立刻呵斥:“你们是什么人?也敢在县衙门前指指点点!”
不得不说,身着粗布棉袍的两人看上去确实有些寒酸。
慕容云海暗想,这次若能卖掉煤炭赚个盆满钵满,也该给自己置办几件体面的行头了。
好歹自己也曾是状元郎啊,穿成这个鬼样子,真有些跌份儿。
见两人纹丝不动,守门衙役上前威胁道:“再不说清楚是什么人,就给我滚出去!”
慕容云海沉着应道:“我乃尚沐县银巳部慕容云海,奉钦差大人之命前来拜会贵县宋县令,还望转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