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吉娜再也忍不住吐了出来,没过一会,男牢那边就传来了哀嚎不断的声音回荡在牢里,队伍后面,玛吉娜见到了那位夫人的夫君,男人面容不见喜怒,威势肃冷,完全不见他在那位夫人面前的亲和,玛吉娜见那个男人朝她看了一眼,和看桌子凳子没什么不同。
等男人走后,玛吉娜虚脱的躺在草床上,浑身发抖,只感到莫大的恐惧。
牢狱深处。
王安望着身边十几个人头盒子,表情麻木僵硬,他的女婿早已昏死过去,其他人的咒骂声他好像没有听见。
一个侏儒正在拿着一块烙红的铁块贴在他小儿子的腿上,因为他够不着,于是跳起来又烙了一次,小儿子凄惨绝望的哀嚎刺激着王安的耳朵,可他却始终一言不发。
姚南道躺在草床上,听见脚步声,连忙跑到了栅栏处,跪地喊道∶;节度使大人,我真的不知道王家要运送的是弓弩!这一切都是王家做的,和我没有关系!节度使大…;
侏儒怪笑着走近,用脏布塞了他的嘴。
;大人,王安嘴硬的很,始终不肯招,那还要不要…;刘仁站在节度使大人身边,做了个手势,询问节度使大人还要继续砍吗
周绪坐在椅子上,望着在人头堆里的王安,笑道∶;他不招不代表他不在乎,从现在起,就在他的眼前砍,让他的家人求他。;
话音一落,几个王家人被推到了牢房里,顿时王安周围就挤满了人,有人打他有人骂他,更多的是跪在地上拼命求他的家人。
王安手抖着,闭上眼睛。
;不为财,不为名,不为色,商贾之家也无法参加科举,为权也说不上。;
周绪想到了太炀郡的太守李伯志,别说,这种表现出来的视死如归的劲和李伯志一模一样,只不过李伯志是装的,而王安是真的。
周绪嗤笑一声,抬手挥了一下。
拓跋阿骨抓起一个王家人按住他的脑袋,手起刀落,血溅了王安一身,他眼皮颤抖了一下,王家人惊叫一团。
大同锦西,大同在松渔。
鱼米之乡,好地方。
那批弓弩共二十,其中经薛四辨认,用石杉蜡涂抹的共三个,其中一个弩弦用石杉蜡和黄蜡共涂之。
牢房里都是尸体,王安佝偻着身体,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周绪踩在血水走进牢房里,望着幽州有名的香料豪商。
王安紧咬牙根不说话。
周绪笑道∶ ;是不是觉得只要不说,他们就死的值了。;
;真是一条尊师重道的好狗啊。;周绪想到自己看到的情报,感叹了一句。
听到最后一句话,王安缓慢抬头,胸膛像是破了口的风箱发出呼哧呼哧的痛苦声,眼睛里都是血丝,状若癫狂,悲痛绝望之下,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你,你说什么!;不可能,他做的事一向隐秘,周绪怎么知道的!
周绪欣赏着王安的丑态,这王安不是打死不说吗觉得只要自己不说,那其他王家人的死也是有意义的,那就先让那些王家人因他而死,再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的。
周绪唇角笑意冰冷。;下雨了;
萧洛兰睡梦中隐约听到了雨水的声音,眼皮动了好几次,终于睁开了,室内光线昏暗, 倒是耳边的雨声愈发清晰了,哗啦声不绝于耳,夹杂着狂风呼啸,震的门窗作响。
周绪将夫人揽在怀里,应了她一声,他早就醒了,见夫人睡得正香便没有打扰她,倒是这恼人的风雨声吵醒了夫人,不过夫人醒了也好,他看夫人都看出火来了。
萧洛兰看着昏暗的室内,只觉得这一觉好似以直接睡到了晚上, 仍带着浓浓的困意。
;什么时辰了;
;大约是申时初吧。;周绪道,他见夫人星眸惺忪, 玉容还带着熟睡时的晕红, 心里微动,感觉口干舌燥的, 将床幔落下来,光线更加暗了。
萧洛兰看周宗主的动作和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她微不自在的道∶;等晚上的。;这还是下午时间, 做这档事萧洛兰总觉得有些不好。
周绪却等不及了∶;晚上我还有事,夫人让我亲香一下。;他已经好久好久没近夫人身了,这么一大块香肉整天在他眼前晃,早就烧的他理智岌岌可危了。
不等夫人回答,就直接亲了过去。
萧洛兰喘了口气,香气如兰,她到了这边总觉得自己身体好像也出了些问题,照镜子的时候明明还是自己,她却不敢多看。
;夫人昨夜归来真好看。;周绪含糊说道,他的火其实从昨夜就起了,夫人披着黑色的披风,戴着兜帽,只露出雪白的下颌和饱满的樱唇,向他走来的时候,像个妖精似的。
;你轻一点。;萧洛兰微蹙眉,心有余悸。
;好,好,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周绪嘿嘿笑了两声,一点脾气也没有。
萧洛兰见他像大狗一样扑过来,身体还是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是她不愿意,而是完事以后她要休息好长时间。
外面秋雨凄寒,室内却是春意盎然。
萧洛兰迷蒙的睁着眼睛,身上全是被热出的汗。
周绪望着夫人,爱怜的将她潮湿的鬓发理到耳后,妇人丰腴的好像要破汁的娇躯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下,她是他的,周绪想着。
屋檐雨滴如注,雨打芭蕉,绿从掩映窗棂处,小院内毫无一人,远处乌云堆积,天色似墨倾倒,已经黑透,电闪雷鸣间,萧洛兰死死压抑自己的声音,踩着地板的玉足颤抖个不停。
半开半合的窗户边,上半方的雕花窗只支出一点点,妇人的两只手紧紧扶在上面,隐约可见指尖绷紧到极致的玉色,屋檐雨滴打在妇人的指尖上,只见它时而猛地攥紧,指尖仿若充血泛红,时而又无力的松开,垂了下来。
半窗缝隙里露出一抹雪白杨柳,细雨倾斜吹落在上面,引的妇人颤个不停,终是忍不住的细细娇泣呜咽,隐隐忍忍,断断续续,音不成调。
忽然一只粗糙的大手伸出来,几乎完全盖住了雪白杨柳。
属于男人的手骨节粗大,手背有几道不明显的伤痕,掌心更是布满了粗糙的厚茧,常年握着刀剑的手似乎都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在极致的柔嫩雪色下莫名显得狰狞,它掐着不停轻颤的杨柳,不让它退缩分毫。
粗糙的掌心终于感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男人无声的笑了起来,带着可怕的占有欲和控制欲,眸色黑暗,高大的身影将妇人完全吞噬。
两个时辰之后,已到了晚上,雨已经小了很多。
萧洛兰眸光涣散,看见周宗主走过来,身体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