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豆大的油灯将帐篷内照的亮蒙蒙的, 作为一军主帅的帐篷,并无豪奢之处,空间还没自己坐的马车大, 仅是一张不大的床,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几本兵和一张地图,以及一壶茶, 帐篷边缘处有个铜镜,铜镜旁放着一个装满温水的铜盆, 里面有一条帕子,两个装衣服的箱笼放置在床头处,以及两个木架,一个挂着盔甲, 另一个挂着各种兵器, 有刀有剑有鞭子,床下铺着一张兽皮毯子,毯子都破了个洞, 萧洛兰也不知道那毯子用了多久。
难不成是出征就带着
萧洛兰出神了一会,突然感觉脸被亲了一下。
周绪笑道∶ 怎么发呆了,不是要包扎伤口吗
你不要动。萧洛兰低头看着周宗主左手手背上的伤,一个淡淡的牙印在古铜色的肤色上不是很明显,但因她咬的分外用力,也能看出牙印微红,她倒了一点药末在牙印上,然后用纱布绕了一圈。
这就是夫人近几日和李繁学的包扎手法周绪转了下手,夫人最后还特地缠绕了几圈,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总觉得这包扎手法有模有样的,非常不错!
我跟在李大夫身边还学了一些其他的。萧洛兰将纱布药瓶整理好放在床头处,她咬完之后,听到周宗主嘶痛的声音,一时分不清他是真疼还是假疼,想了想还是让他起来给他包扎了一下。
周绪坐在夫人身边,笑看着她∶夫人每日在李繁那边观摩伤口难道不怕吗
萧洛兰想到自己见到的血淋淋伤口,顿了顿道∶不是很怕。大概是见得多了,只要不是太惨无人道的伤口,像一般的小伤,比如手臂中箭或者是被刀划破了,她现在也可以正视面对。
那以后我受伤了,就找夫人包扎。周绪见夫人脸颊仍残留着潮,只穿着亵衣,披着白己的
玄色鹤氅,如云墨发垂落下来,有一缕顺着交领处蜿蜒进了极端的雪白丰满之处,浑身散发着特殊的香气周绪心里不由欢喜,他的花经由他的灌溉绽放出更成熟的美丽。
夫人也不知怎么长的,处处合他的心,简直就好像长在了他的心尖上。
还是别了。萧洛兰听到这个提议顿时摇头∶你找李大夫或者找队里的军医更好。她的手艺她清楚,哪能和医术娴熟的军医想比,她眼在李大夫身边学习主要是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二来大规模开战的时候,万一军医不够用了,她想着自己也能帮些小忙亡,而不是只能干看着。
重新躺下的时候,萧洛兰有些睡不着,周宗主把她抱在怀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她的头发,经过这么长时间,她也习惯了周宗主睡觉的习惯。
帐篷外面,秋风阵阵,衬得帐篷里很是安静,不知过了多久,她渐渐闭上了眼睛,身体蜷缩着睡在周宗主的身边。
意识沉沉浮浮,萧洛兰感觉自己好像做梦了,又仿佛不是梦,就是真的,她每天过的生活就是那样的,怎么会是假的呢。
她站在马路旁,旁边是高楼大厦,远处就是小区工业园,早上的上班族多,公交车,汽车,电动车在马路上川流不息,绿灯闪烁,行人匆匆的在她身边走过,有学生,有白领,老人孩子。
萧洛兰看着他们,也和他们走,心里有种充实满足又安定的快乐,她跟着人流进入超市买菜,今天是周末,女儿下午就要到家了。
而她也要回家了,高中生念可辛苦了,她要买些排骨做玉米排骨山药汤给女儿喝,再买些五花肉做红烧肉,买条新鲜的鱼,还有一些土豆,弄一个酸辣土豆丝,回到家的时候,萧洛兰洗着排骨,发现血水怎么也洗不干净,反而越来越浓,萧洛兰看着那些血水浮沫,有些害怕,想把它们倒掉,结果水溅到了她的身上,自己的身上都是血…
夫人,夫人陌生又熟悉的男人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萧洛兰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大口大口喘气,额头上都是冷汗,她望着搭在她身上的锦被,看向身旁的男人怔怔的回不过神来。
原来只是梦啊。
周绪盯着夫人看了好一会,才道∶可是做恶梦了
萧洛兰还沉浸在梦境中,过了好一会才应声∶好像是的。
做了什么梦和我说说。周绪抚着夫人的脸,而后抬起她的下颌∶怎么看到我。他停了停,又笑着看向夫人∶夫人特别失望的样子
周绪粗糙的手掌摩挲着夫人雪白的下颌,常年握着刀剑的手力道很重,哪怕已经刻意收敛,没过一会,美人雪白的下巴还是泛出了淡红。
萧洛兰对上周宗主的眼神,呼吸一停∶就是一个恶梦而已。她轻轻的推开周宗主的手,没有推开。
我想知道什么梦。周绪抱着夫人,让她趴在自己的身上,一只手轻轻抚着夫人的背部,另一只手揽着夫人的腰。
萧洛兰见周宗主一定要追问到底,便道∶我梦见自己身上都是血。
周绪抚着夫人玉背的动作一顿∶吓着了
萧洛兰担心他再询问下去自己答不上来便含糊的嗯了一声。
明日不去李繁那了。周绪道。
萧洛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不行。她手撑在周宗主的胸膛上,让自己看着他∶我明天还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