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越是这样,越是让冯锡生气。
也许是清境年纪还小,年轻气盛,又是初,对待感情没有任何经验,不知道爱情中经常是需要妥协的,现在,在和冯锡的事情上,他受不得一点委屈,有一点委屈,在心里几十遍地不断想,也会变成无法承受的重负。
而冯锡年纪比他大,虽然也从来便是说一不二且威严霸道的人,但是,毕竟多吃了很多年的米饭,比清境更懂世事。
有时候感情的事情便是如此,明明是相爱的人,只是因为一时怄气,互相不愿意拉下面子道歉,于是,就这样在时间里渐行渐远,当非常悔恨想要回头时,即使回了头,也只是发现对方并不在原地了,不仅不在原地,而且他到了无法触及的远方。
冯锡虽然没有感性到对这个问题有深刻的理解,但是,强烈的占有欲也让他并不愿意轻易放过清境。
冯锡一时没有回答清境,只是继续往前走,看走的方向,并不是
他住处公寓的那座楼,而是小区里面的咖啡厅,清境放了心,跟着他边走边道,“没有和说我要出国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但是,我之前很多次都想告诉的,只是,总是在我想说的时候,就有别的事情打断了,或者突然觉得时机不对,以至于把事情拖到现在还没有说,反而让萧峰来说了让知道,这的确是我的不对。但是,即使是我不对,这件事知道了我们也可以好好商量说清楚,那样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而且上了车把我的行李都带到的住处去,甚至我的电脑手机钱包都在的车上,让我之后去找,连打车的钱都没有,也没有手机第一时间联系。这些,我也就可以忍了,但是居然不让我进屋了,我的东西都在那里,居然不让我进屋,这也太过分了吧。即使只是一般朋友,也没有做得这样绝情的。冯锡,真是太过分了!”
清境一路走一路指责冯锡,最后还说得义愤填膺,似乎是要把他从中午到现在的委屈都发泄出来。
在路边停下来,冯锡冷眼看着犹自愤怒的清境,沉声道,“这个就是的解释吗?”
清境被他的锐利的眼神逼视着,不由心里颤抖了几下,道,“是的。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就因为我要出国的事情没有事先告诉,就这样对我,实在太过分了。”
冯锡突然伸手抓住了清境的胳膊,清境一声痛叫,“放……放手……痛……太痛了……”
冯锡根本不放,恶狠狠地瞪着清境,“居然说我过分。到底是谁过分。要出国,一直瞒着我,把我当成傻子吗?”
清境道,“我出国了又不是不回来,我最多出去两年就会回来,如果是真爱我,怎么会不愿意理解我。”
“哈!”冯锡一声冷笑,“到现在还在怀疑我对的感情吗?我是不愿意理解吗?是一直不愿意理解我的苦衷吧。”
清境忍着被冯锡抓住胳膊的疼痛,声音带着颤抖,“有什么苦衷,难道一切事情不是都在的掌握之中吗?”
冯锡道,“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明明什么事都不愿意听我的。”
清境道,“我哪里没有听的,让我住在的地方,我就每天回去,能有时间到S城的时候,我都尽量抽时间陪着,要怎么做就怎么做,我有说过不字吗?总是那么霸道,我什么都要配合。而却说我不愿意听的。要一个听话的情人的话,还不容易吗?想去买多少人形玩偶都行,反正有那么多钱……”
冯锡被他气得咬牙切齿,“住嘴!居然说我霸道,我什么时候在面前霸道了。真是得寸进尺,生在福中不知福。”
清境道,“是这样吗?要吵架,就一次性吵完好了。什么生在福中不知福,我根本不稀罕。”
说着,清境就要把冯锡抓住自己的手掰开,不断往后退,“放开我,以为是谁,本来就霸道。还不承认!”
冯锡抓着他不放,“既然一直说我霸道,那我也就不和争论了,不准出国去,出国去有什么好,A国根本不安,而又根本不懂世事,去了也只是受欺负。”
清境因他这句话震惊住了,一时气性上头,“我爸妈都让我出国去,我也早申请好了,甚至机票也买好了,我七月四号就走。根本管不了我!”
冯锡冷笑一声,“我不放走,以为能走吗?我让取消的签证易如反掌,以后都出不了国。”
清境气急了,抬起另一只手就朝冯锡脸上打去,冯锡一时反应不及,被他啪一声扇在脸上,僵了一下,脸色更黑,清境趁机抽出被他放松了的手,虽然心里颤颤的,但是一时太气愤了,便也实在说不出对冯锡道歉的话,转身就往前跑去。
冯锡怒火上脑,想着把清境抓住了一定要揍他屁股,大踏步朝清境走过去,清境飞快地往前跑,一时根本无法去想自己为什么要跑,只是知道冯锡在身后追,他就必须逃开一样。
但是,为什么要逃开冯锡呢,明明心里其实并不想和他如此吵架,想要和他说清楚,想要问他愿不愿意等自己两年。
他不断往前跑,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停下来吧,停下来说抱歉,停下来说我们心平气和地好好谈一谈,停下来给冯锡一个拥抱,说两个人都静一静,停下来说其实很爱他,不愿意和他吵架,停下来说其实一直有想以后都在一起……
但是脚却一直往前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一直在逼迫着他,心里毫无用处的自尊心吗?冯锡在他身后追他,突然之间听到冯锡一声凄厉的大叫,“清境……”
清境脑子一晃,刺眼的车灯光照得他一时间似乎陷入了光中,再也无法从其中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