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夜晓正听得不解时,突然耳边传来萧径亭的声音,转过目光见他正拿着茶杯掩住了嘴巴,暗暗传声过来,心头一乱也没有听清楚,忙心神一凝,才听了个大概,勉强静下心思,向连易昶答道:“谢谢连师兄,不过小妹的‘雪剑’最近又有了些变化,剑柄上的兽皮又软了下来。但是剑上的寒气却是比起以前又要重了许多,小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后我拿来,连师兄帮忙看下,或许能知道一些端倪。”
连易昶闻之一愣,面se顿时一黯,却是一笑道:“愚兄见识不广,只怕也看不出什么?”他以为任夜晓是为了推脱才这样说的,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出言推脱,但是怎么也不敢在言语上有丝毫恼意。
任夜晓此时好不容易才平下心神,正欲开口说话,却见一人匆匆跑进来,向各人行礼后方才说道:“几位小姐公子、萧先生,老爷让小人来唤诸人去‘讲武厅’一趟,说道是有事。”
任夜晓微一思虑,望向萧径亭几人道:“那些个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怎么想理会,就不去了。”说完把目光望向连易奕和池井月,想必是想问她们去是不去。
池井月朝任夜晓笑着摇摇头,连易奕倒颇是犹豫,皱起眉头想了一小会儿,总是抵挡不住心里的好奇,咬着下唇望向任夜晓,不好意思道:“我还是想去看看!”
那下人带着萧径亭他们到的就是刚才用饭的那一厅上,萧径亭还未进去便对上一道目光,却是快步迎出来的归行负,不由心中一喜,顿时迈快了脚步。
第三章:洞庭山庄
第三章:洞庭山庄
“萧兄饶我,那日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要事,竟让我爽约了,任凭萧兄处罚。”归行负依然笑得那么潇洒,但是萧径亭还是看出了其中的不对。他面上虽然红润,但好像已经没有了前几天饱满的光泽,目中精光依然,但却是稍稍有些淡了。
见到萧径亭关切的目光,归行负微微苦笑道:“昨日和几个人动手打了几场架,内力耗损得厉害。”
萧径亭闻之微微惊诧,且不说武林间有几人够得上和归行负动手,便是有几个。那也是宗师身份,怎会不顾忌自己的地位,与“西北侯”归行负打上一架,搞得不好,那可是会身败名裂的。
正要问对手是哪些人,归行负刚好与后面的连易昶等人招呼完,拉着萧径亭的手进了大厅。
却见厅内已经有几人,或坐或站。见到萧径亭一行人进来,皆递来目光,正与客人言谈的任断沧站立起身,走上来道:“先生没走太好了,来来,我介绍几位朋友与先生认识。”将他和归行负让到厅内左边的一排位置坐下,连易昶兄妹和贺浄羽各自站在长辈的身后。
萧径亭把目光在厅上扫了一圈,见到除任断沧坐在厅上中央的主位上,任伐逸站在他身后,面se沉稳。但萧径亭注意的是和任断沧并列而坐的那人,光头长须,却是个和尚。那和尚面容慈祥,身体微胖。下颌上的胡须尽已雪白,但脸上却是红润,雪白的眉毛下,目中的光芒也祥和淡然。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但也不显得木讷。见到萧径亭进来,微微抬起眉毛,脸上未笑,但目中却是笑了,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少林寺的方丈玄灭大师,敝盟的一些小事便让大师玉趾亲临,打搅了大师的静修,真是不安。”任断沧站起身来,为萧径亭介绍那位和尚。
萧径亭闻之起身行礼,客套几句。那玄灭大师亦谦和起身回礼,口上仅是说了一声“施主好!”
待任断沧介绍到贺浄羽前面坐的那一老者时候,萧径亭不由多看了几眼,却发现那老者面上不似贺浄羽那般鲜润光泽,而是颇有风霜,面颊微陷。便是下巴上的胡须有微微有些卷曲,黑白掺杂。配上精深的目光,使得他整个人看来竟有些威厉。
“这位便是天山剑派的掌门楚皱言师兄,先生好好亲近亲近。”
楚皱言目光淡淡在萧径亭身上扫了几目,嘴角微扯,轻一点头便算作招呼了。萧径亭也不在意,这些个名门大派的掌门人,有些傲气在正常不过。倒是任断沧想起之前萧径亭与卜泛舟说动手便动手,认为他是个不拘厉害的人物。见到楚皱言冷淡,怕萧径亭计较,不由望来一眼,接着往下介绍。
连易成竟然也在,和俊朗的连易昶站在一排,在乃父连邪尘身后。见到萧径亭,想必还记得那日作萧先生打扮的萧径亭对他淡漠,便和边上的妹妹连易奕说话,装作没有看见。
“昨夜我还救那?”萧径亭目光扫过连易成脸上,心中笑道。却是暗暗为他感到悲哀,本就显得轻浮的连易成,此时还那么不知事,和大方俊挺的连易昶站在一起,越发让人觉得天地之别。
“这位是‘怀玉门’的掌门颜公度颜老师。”当任断沧介绍到一面相微憨的老者时,那老者忙起身行礼,道:“老朽颜公度,见过先生了。”面上竟是恭se十足,丝毫看不见有一点一门之主的气派,倒像是一个没有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老人,与那天山剑派的楚皱言倒
成了鲜明的对比。
萧径亭见颜公度虽然脸上不怎么见老,但是任断沧却是叫他老师,想必比起任断沧、归行负他们还要长上一辈了。连忙撩袍弯腰,作了还礼,道:“颜老师莫要折杀了晚辈了。”却闹得颜公度连忙又起身回敬,出手虚扶,口上连道“不敢”,面上却是有些拘谨。
“哼!任大侠不给这位先生介绍介绍我们吗?”萧径亭正在脑中回忆颜公度这个人,却听到一声阴冷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
萧径亭见之不由莞尔,发声处却是坐在厅尾的两个瘦小老者。只是那两人长得一摸一样,而此时两人皆闭嘴作气愤状,不知道刚才是谁在说话。那两人身形矮小不说,那两张脸更是尖削扁平,只巴掌大小,下巴上各一把萧条稀疏的扫把胡子,本就显得丑陋。而此时而且还将两队死鸡样的眼睛上翻,板着丑脸作威严状,看来更是猥琐。
任断沧淡淡瞥向他们一眼道:“待我介绍了蜀山剑派的师兄,再说二位也不迟。”接着指着颜公度下座的那一中年剑客道:“先生想必听说过蜀山剑派的‘松鹤双侠’,眼前这位便是双侠中的李松涛李师兄,蜀山剑派掌门人李鹤梅大侠的兄长。”
“哦?”萧径亭心中暗暗惊奇,自古都是无论是庙堂之上,还是江湖之中,都是传长不传幼。怎的在蜀山剑派中,倒是作为弟弟的李鹤梅做了掌门。诸多念头一闪而过,淡淡招呼一声。却见到那李松涛亦是微一点头致意,可能是平常极少有笑脸,这丝笑容显得不是那么利落。倒也不是因为他自负身负,想来本来就不怎么擅长与人打交道吧!心里对他为何不能做上蜀山剑派的掌门倒是有些明白了。看着他那张最显得平淡无奇的脸,心里道:“那李鹤梅莫非与他一般相貌。”
“我记起来了!”厅上忽然响起一娇嫩动听的声音,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望去,说话的正是连易奕这妮子。见众多目光投在自己身上,连易奕吐了吐小香舌,作不好意思状。目光却是望向乃父,见到连邪尘正皱起眉头待要呵斥,她忙把小手指向坐在厅尾的两名猥琐老者,娇声嚷道:“那日就是他们两人欺负几个漂亮姐姐,我还出手与他们打了一架呢。”
连易奕见大家面se不解,美丽的眼睛瞄向萧径亭,举起手中的那支寒铁短剑,道:“先生还记不记得我刚才说过,我手上的这支剑是以为非常好看的姐姐送我的,那个好看姐姐便是被欺负的那几个姐姐的主子。就是因为我打了这两个丑老头,她才把剑给我的。”顿了还厉害地望了那两名老者一眼,道:“们两个长得那么矮,坐在椅子上我看不见。要不是刚才说话,我还真的没有发现呢!”
归行负和任断沧二人闻之一愕,顿时望向杏眼圆睁的连易奕,颇有惊讶。归行负向连邪尘一笑道:“连兄厉害,竟然教出个这么厉害的女儿来。”见到萧径亭面有不解,解释道:“这两人是‘洞庭山庄’罗章手下的两个厉害人物,‘猿面双鬼’,嘿嘿….,若是萧兄二十多年前便走江湖的话,这个名字只怕是响得很。”言下之意,这二人竟是个厉害人物,而连易奕竟能在这两人手下救了人去,显然极是了得。
“归行负,和颜悔儿那淫妇联手杀了我们二庄主,我们还没有和算这个帐呢!到编排起我们的不是来了。”其中一个丑老头顿时从椅子上滑下来,指着归行负叫嚷道。
“胡说!”顿时三声呵斥,除了归行负外,另外两个竟然是老实厚重的颜公度与面无表情的李松涛。颜公度尚只是面有怒se,身子却还坐在椅子上,而那李松涛却是目睁须张、面se涨红那模样仿佛要撕了那个丑老头似的,浑然不是方才那幅淡漠的样子。
面对三个高手的怒目而视,方才那个说话的丑老头面上没有一点惧se,反而斜目视向李松涛道:“人家一个是颜悔儿的父亲,一个是相好,算什么?竟也一起凑乎!”
李松涛闻之,面上一阵白一阵红,胡须直发颤。目中神se却是一黯,怒视良久后方出言道:“不许污蔑我师妹,她冰清玉洁,何来….”后面的话却是说不出口,只是横了归行负一眼,复又坐回椅中。
归行负神se却是有些复杂了,目有歉意望了颜公度一眼,又冷冷视向那丑老头道:“不管们出于什么心思,将洞庭山庄的占老二的死栽在我与悔儿头上,但回去告诉们庄主公牧潘,不要以为吴梦玉大侠不在了,他便可以出来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