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躬身行礼之后,二人下了擂台。谁也没注意到,霜雪公子背在身后的右手正在微微颤抖。宋芝居然也领悟出了势,这令他始料未及。若是她再冲破一穴,此次胜负可就难料。
…………
和往常一样,十擂区的兵戈轰鸣声直至深夜方才停歇。
挑战雏龙之人不在少数,但基本都在二十余招落败。
薛道赐调整好状态,挑选了一位相对最弱的雏龙挑战,结果在百招之时一时不慎棋差一招,随即遗憾落败。
令人惊讶的是,只恢复了七八成内力的宋芝,竟然在夜间再次向一位雏龙发起了挑战。而这次的结果更是令人大跌眼镜。
雏龙落败!在宋芝的手中仅坚持了七十八招,被一枪挑开了刀并打下擂台。
寻常很少出手的夫子们也来了兴致,各院之间的夫子在擂台上打的是昏天黑地。蛟龙清鸣,苍狼啸月,白鹤长唳。种种异响之声响彻云霄。
不少学子受了刺激,彻夜练武不眠。
与此同时,藏楼顶层。
烛光闪烁,铁架子长长的影子,在木地板上拉得老长。两名老者正隔着一方矮桌对坐。
一人身着米白色长衫,正是传说之中稷下学宫的宫主。另一人依旧是一袭青衫,跳动的烛火映照着他浑浊的双目。
“闫先生,你当真决定将《星经》传授给他?”
“司徒夫子,想必你也知道我这个身子。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想传给一个法家学子,但总比带进棺材里要好。只不过到合适的哪天,我估计已经兵解不在了,还拜托司徒夫子代为转交。我实力已大不如前,放在你这儿我才安得下心。”
“你这徒弟也没让人失望,以凝息之境硬撼薛道赐。今年的稷下榜单,他必然位列前十二。明年夺一个十二雏龙,我看都是板上钉钉之事。
对了,还有件事。你不是担心他死读变成个酷吏么,再过些时日宁氏山庄的老夫人要过七十大寿。宁氏山庄向来与我们稷下交好,前两年我过一百二十大寿也送了不少礼。
宁氏山庄出产的美酒,我可是馋得很啊。
借着这个机会,让孙冬这小子以藏管的名义,带着一些古籍字画过去贺寿如何?让他出去见见世面,同时学着点人情世故的东西。
卧龙会上他已经表现出不逊色于后天下品的实力,自保也不成问题。”
“夫子如此安排自是再好不过。”
“孙冬一个,让那个崭露头角的兵家少女也一同前去。她败了雏龙,若是遇事也能护个周全。
只两人去稍微也差了些,毕竟上次宁氏山庄可是派了好些个后辈,还有数十个扛着大小箱子的家丁过来。若是传出去,会让人觉着稷下礼数不够周全。让我再想想……
对了,我记着杂院有个农家的小家伙,前几个月养出了几朵挺不错的蓝蝶花。一朵现在还栽种于宁坤楼旁的花坛里。一到天黑时就会泛着点点蓝光,形似展翅欲飞的蝴蝶,倒是有趣。年纪大的人,都喜欢侍弄些花花草草的东西,让他一并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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