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冯锡来看清境，清境已经又吃好喝好睡好精神好了，对上冯锡的脸，他就有种厌恶得无以复加的感觉，忍住想把拳头揍到他脸上的冲动后，才说道，“关于说的包养的事情，我是可以先答应的，只是，其中的细节条款，我想我们能不能再
好好商量商量。”
冯锡，“……”
冯锡愣了一瞬，一时间不能反应过来清境居然在短时间内就变得这么识时务了，简直让人起疑，就说，“好，想怎么商量细节。”
清境开始用纸笔罗列出非常多条款。
从一开始，一一数给冯锡听。
第一，便是两人要互相介绍，对对方有个了解。而且加了一句，“我一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会脑补是叫冯保。”
他这么一说，就让冯锡黑了脸。冯保，万历时候的大太监。
他就知道清境不是乖乖听话的那种人，不过，占这种口头便宜也是无用的，说，“我叫冯锡，五金中金银铜铁锡里的锡，记清楚了。”
清境道，“我会记清楚的，相对原子量的金属，不是银，比银还银的东西。”
冯锡，“……”
冯锡坐在那里目光冷冽地把他盯着，道，“再这样出言无状，小心我罚了。”
清境道，“我有说什么骂的话吗？放心，骂的话我都放在心里的，没有说出来，不会出言无状。”
冯锡，“……”
冯锡不知道清境可以这样伶牙俐齿，句句和他争锋相对，沉了脸，示意他继续。
清境于是把自己做了一番自我介绍，语言如下，“我叫清境，清水清心的清，境界的境。知道了吧，我是清心到一定境界的，和不一样。我来自T市，祖上有人做过清朝的官，当然，不是像那样，祖上出过冯保。我学数学的，喜欢看，有时候会看日本电视剧，美国电影，不太擅长运动……”
如此一番，像做开学简介一样，最后说，“该了。”
冯锡，“……”
冯锡被清境惹得有点沉不下气了，想要亲过去堵住他那张嘴就好，不过看清境一副对着他洋洋得意的模样，他就忍了下来，说，“我们要是处得长久，到时候会了解我的，要是处不长久，也不必了解我。知道我床上的习惯就好了。”
他这一句一出，让清境心里恨得牙痒痒，心想等着我来收拾吧。
嘴里说，“这样真没有诚意呢，既然这么没有诚意，那算了，我也不想说了，走吧，我要睡了。”
冯锡，“……”
他真就躺下去，捞了被子盖住自己。
冯锡道，“我没什么可说，赶紧起来讲第三条，不然我就当只有两条，以后什么都随我了。”
清境捞开被子瞪向他，道，“混蛋。”
冯锡看他生气，咬牙切齿的样子，就觉得很可爱，心里其实蛮欢喜，嘴里却说，“不说了，那我就走了。我让安常把我的要求拿来给看，好好记住照办就好了。”
清境只好说道，“喂，我还要说。这样，真是个混蛋。”
不断被骂混蛋，冯锡冷着神色看向他，把清境看得缩了缩脖子，道，“好了，我们现在来谈条件。”
清境开始一一细数之后两人的责任义务，细数要怎么样配合对方，不能造成人身伤害。例如，最主要是不能再让任何人帮他洗澡那件事，说起来，被冯锡上了这件事都没有两人女人把他洗刷干净那件事打击他。
清境脑子和一般人构造有那么点不一样，觉得性交是动物本能行为，任何人都有可能发情，然后发生惨案，例如世界上每天都总有那么多强奸案发生，而他只是正好遭遇了这件事，所以，也并不是让他无法忍受得要去死，要哭哭啼啼地觉得世界崩溃了。
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痛，此时身体不痛了，就想得比较开了。
虽然他能想开这件事，却无论如何不能想开，被两个女人洗澡的事情。被女人洗澡，让他觉得非常羞耻，忍受不能，所以，第一个要求便是提出这个。
之后便又说，在冯锡对待他时，手劲不能超过多少牛顿的力，在床上不能用什么姿势，只能用什么姿势……
他像个学术派，将一切都用一个标准规范好。
冯锡听他叨叨了三四十分钟，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有那么好的耐心听他唠叨这些无用的话，但看着清境，无论他说什么，似乎都是一种享受，心里高兴。
虽然心里高兴，最后出口的话依然毫不留情面，“我不是来听学术报告，而且，要求的这些，我也办不到。”
清境皱了眉，说道，“那既然这样，就说明，我们在供需关系上根本达不到一致，既然达不到一致，那就是没有可能达成这样的关系了，所以，还是去另请高明吧。我不想总往医院里来，每个护士小姐进病房里来看我，就鬼鬼祟祟地偷瞄我。还有就是，我不是想的那样好欺负，小心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