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孟悦音怀了孕,并出国做了流产手术。
这点在给她检查身体时,医生就通知了身为陪同的娄星紫和边桐。因为孟悦音身体和精神双重虚弱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怀孕流产,而没有得到合适的调理休养。
怪不得拍摄期间她的肚皮没有显露出来。可如果当时她已经做完了手术,那该怎么解释那次能量失控呢?边桐也没有答案。娄星紫看着诊断,觉得可能跟她的精神状况有关。
这个女人太能隐忍了,忍到连边桐都没有感知到她过剩危险的能量。就像把一颗炸弹深深掩埋在心里,掩饰得太好,以至于连自己都忘了那东西的存在,直到它“砰”的一声爆炸。
在这个明媚阳光的午后,孟悦音叙述出了心底的秘密。
娄星紫脸色青白,拳头攥紧,指甲嵌入肉中。
愤怒让她的脚步能踩碎地板。
“星紫。”边桐大步上前,把人拉住。感知到对方的身体僵硬如石头,他把人揽进怀里,安慰道:“别冲动,冷静一点。”
娄星紫板着身体,头埋在他胸前,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袖,力道像要把衣服撕裂了。
“必须报警,把那些,那些坏蛋都抓起来。”
“嘘……”边桐紧紧搂着她,轻轻抚摸她的脊背,像父母安慰孩童一样,在她耳边说,“要的,都抓起来,但你要先冷静下来。”
她的能量现在很危险,那浊气像能把她掐死。边桐悄悄释放自己的力量,将那些作祟的邪物驱除。
保持这个姿势好一阵子,他才感觉怀里的人渐渐柔软下来,不再那么紧绷了。
“好点儿了?”边桐不敢随便放开她,抚弄她的后脑勺,温和地问着。
女人就在他怀里乖乖地点了点头。他这才松开了对方,捧起她的脸看着。
娄星紫的脸色仍旧不甚好看,但比刚才的盛怒好了许多。
“他们……”
“我知道。”
“我还想把他们痛砸一顿,宰了。”
“嗯。”
泪水溢出了眼眶,边桐替她擦掉,在上面落了一个吻。
地下车里,两人像是诀别。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可能不愿意听,但我知道你心里明白道理。”边桐的淡然显得异常坚定,“那些人应该付出代价,可前提是孟悦音自己愿意出面提告。现在的她内心很脆弱,可以说不堪一击,逼迫她只会鱼死网破。她不应该,也不值得再因为那些人受到一丁点伤害,对不对?”
娄星紫咬紧了嘴唇。
“这是孟悦音需要独自克服的坎,也只有她依靠自己的能力迈过去,才能真正得到治愈。让我们给她一点时间。”
“这事不会就这么算了。”娄星紫又抓了他的衣服。
边桐肯定地点了头,给她的惊慌竖起了依靠。“是的,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嗯。”女人这才愿意彻底放松下来,乖乖地同意了他的话语。
看着她楚楚可怜又自我纠结的挫败模样,边桐心尖滴血,好像和她在梦里割断他的琴弦一样疼。他再次把人抱紧,像要揉进身体里。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说。
过了一会儿,娄星紫才闷闷地传出了声音。“那么……你怎么办?”
“那荒谬的谣言要怎么平息?”他们当着武鸣玉的面夸下了海口,事情却卡在了第一步。
“还是按照计划进行。”边桐却胸有成竹。
“咦?”女人挣开他的怀抱,像个小动物一样冒出头来,“可你不是说先不报警……”
“这是两码事,别忘了,我们有我们的办法,并不需要惊动任何人。”
“啊。”娄星紫恍然大悟。
有些事确实不需要惊动旁人。
“孟悦音当时被灌醉了,记不清人,但黄复一定记得。”男人的眼中有锐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