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乐月除了被裴璟年叫出府,基本上都会约谢念韫去凉亭,有时候说累了,谢念韫便为她吹上一首曲子,乐月也会随着萧声翩翩起舞,她姿态极美,一颦一笑,温柔似水,优雅灵动,才短短几天,他们便似相处许久,两颗心也沉沦下去。
然而美好的日子终归是短暂的。
老道士驱走了沈家祖母身体的里邪祟,沈家老爷感念他们大恩,试图让他们多留几日,但谢老道长却执意要离开。
乐月得知消息,只觉的自己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她将谢念韫邀请而来,两人坐在凉亭上相视许久未曾言语。
“要跟我走吗?”
谢念韫只感觉自己的喉咙都被堵住了,干哑难受,却还是依依不舍的望着她。
乐月垂下眼敛,那如蝶羽的长睫似凝了几滴晶莹。
圣上赐婚,若是她敢与人私奔,那一府性命难保。
谢念韫却明白了,他朝着那身披红氅大衣的姑娘恭敬拱手,沙哑着嗓音道:“那在下,祝小姐一生安康,幸福美满。”
他转身离开,乐月看着他的背影,微红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滴滴坠落。
她坐在冰冷的石墩上,掀开竹帘,望着那结成白冰的湖面,任寒风吹割脸颊,却全然感觉不到冰冷。
忽然,竹帘再次被掀开,她猛的回头,却见那人一身淡蓝长袍,外披深蓝大氅貂衣,玉冠长发,面若寒霜的看着她。
“世、世子……”
乐月眼底闪过一丝惊惧,她连忙低头,试图将眼中泪水擦拭干净,却被那冰冷的手捏住了下巴,强迫她将头抬起。
裴璟年锐如刀凌般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压抑着黑沉的风暴:“你哭了,是为谁?为那个道士吗?”
他的语气森林,让人不寒而栗。
乐月下巴疼的眼泪直流,她试图将他的手掰开,但她的那点力气根本没办法让这个暴怒的男人放手,只会让他更加疯癫。
他将石桌上茶几一把挥落,清脆的瓷器碎裂声,让外面跪着的几人身形一抖。
裴璟年一把将人放置石桌上,掐着她的秀颈深吻下去,他如一头猛兽咬在她的红唇上,疼的她“嘶”出声。
若是平日里,他怕是早早的关心去了,可如今,他赤红着眼睛,掐着她的脸颊两侧的肉,逼迫她张开红唇。
在她想要求饶的目光下如狼般掠夺着她的芳香,口齿相交,绞弄香舌,直将她吻的半点气息都喘不过来,唇瓣红肿不堪,才俯在她身上,猩红着眸子逼问她:
“我对你不够好吗?”
“乐月,你是与我定亲的人,你背着我与他约会,你将我当成什么了?”
“是你乐月手中的玩物,还是你乐月手中的棋子?”
乐月喘息不已,她睁着一双怯弱的眸子,含着泪瑟瑟的看着他,浑身冷的颤栗不止。
“不、不是……”
裴璟年豁然起身,他眼底含着杀意,戾气横生,大刀阔斧的走出去。
乐月一惊,连忙拉住他衣袖:“世子,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想听听外面的事,我和他相处的时候,柳月都在身边的,绝没有越轨的之事。”
“他们只是道士,离开京城后,我此生都不会再见他,世子……你放过他吧。”
裴璟年恨意滔天,额头青筋直跳,一双眸子压抑着骇人的狂暴。
用仅剩的理智一点点掰开她的手,走出凉亭,冰冷如罗刹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