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芝语重心长的道:“我以前常听我爹说,家中祥和气运才会好,气运好功名路才会顺遂。可我那时候年纪小也不太明白,今日我见三婶这般,方才知道家中气运对读的重要性。我想三婶平日对孩子们定是极其纵容,在家定是闹腾的很,不然三叔也不会因为没办法静心读,大冷天还跑去院受苦。三娃他们平日在自己家就这样乱翻乱动,到了外面只怕更哎,三叔可是十里八村人尽皆知的读人,他的儿子,却这般,家中气运如此不祥和,三叔怎么能出人头地啊?”
魏老爹脸色微沉若有所思,魏老太的脸色却控制不住的难看起来,沈云芝满脸愁容的感叹道:“爷,奶,
我刚才真是吓坏了,想不到三婶居然这么不顾忌三叔名声,由着孩子胡来。难怪常听人说,娶妻娶贤,三婶这样,难怪三叔这些年一直这么不顺啊?”
魏老爹眉头紧锁,魏老太却觉得眼前突然就清明了,原来自己儿子一直考不中的根儿是出在那个坏婆娘身上呢!
魏老太极其宠溺魏学,又是个自私的性子,在她心里,从来只有别人错,自己是不会错的。
故而在魏老太眼里,自己的儿子是哪里都好,却一直考不中秀才,自然十分想不通。
今日沈云芝这番话,让魏老太心中的谜团解开了:原来都是因为陈芳娘不贤惠,不能让魏学安心读,才害的魏学总是考不中;就是因为她没有管好孩子,不能维持家中祥和,坏了家中气运,还差点毁了魏学的名声!
魏老太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把陈芳娘抓来,问问她安的什么心,害的魏学这么多年都考不中秀才?
正在这时,找了一圈没找到沈云芝的陈芳娘,拉着哭的鼻涕眼泪横流的魏明堂走了进来!
一看到沈云芝竟然在这儿,陈芳娘顿时怒目圆瞪,抬手便推了魏明堂一下。
魏明堂对于帮自己娘在爷奶面前哭闹讨好东西的做法,早就驾轻就熟,立刻扯着嗓子嚎哭起来:“爷啊奶啊,我要被人打死了,打死了啊!”
多年来一直靠着这般讨尽好处的陈芳娘,却没有注意到今天魏老爹和魏老太的神情可跟以往不太一样,尤其是魏老太,此刻盯着她的眼神,就跟藏着两把刀一样锐利呢!
沈云芝紧紧握着魏香儿的手站在角落里,等着看好戏。
要是在以往,宝贝小孙子这么一哭,魏老太定会立刻把他搂在自己怀里,给他擦干眼泪,哄他几句,带他去找欺负他的人算账去!
可孙子再宝贝,哪有能考取功名,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儿子宝贝?
在魏学的前程面前,一个只会哭闹闯祸的孙子算得了什么?
本就心里憋着一股火的魏老太,看着一脸鼻涕眼泪,扯着嗓子哭嚎的魏明堂,和站在魏明堂身边哭天抹泪嚷个不停的陈芳娘,越发怒不可遏。
家里乱成这个样子,便是有天大的气运也给闹没了啊!
魏老太忍无可忍的怒喝道:“都给老娘闭嘴!三娃,收了你的猫尿,给我滚一边儿去,老三媳妇,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陈芳娘傻眼了,魏明堂更是震惊的忘了合上嘴,两人傻愣愣的看向魏老太,不解今日她怎么这么反常。
魏老太沉着脸问陈芳娘:“你知不知道老三就要考试了?你知不知道这么惯着三娃会害了老三的名声?你知不知道为啥老三这么多年都不顺?都是你这个败家老娘们害得!”
这么大顶帽子突然扣下来,直压得陈芳娘目瞪口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道:“婆婆,你说啥呢?我咋会——”
“你咋不会?你不会啥?老三一天到晚读就够辛苦了,你就不能让他省省心?你看看二娃和三娃,一个眼看都十二了,读读不成,下地又不会干活,他以后可咋办?还有三娃,一点都不懂事,在自己家里就乱翻乱扒,出了门还了得?”
“还有你,一天到晚的不知道管好孩子,多干干活儿?便是没事儿了缝缝衣服绣绣花,也能挣些小钱,给你男人买些吃的喝的补一补。见天的不是出去闲逛就是说这个骂那个,把好好的一个家搅得鸡飞狗跳,老三大冷天的还得去院,这家里的气运怎么能好?气运不好”
魏老太越说越气,越说越觉得魏学这么些年不顺,都是怪了陈芳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