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笼罩着城市的天空。
寒风呼啸,鹅毛大雪斜着飞。
监狱门缓缓打开。
漫天飞雪下,走出来一个光头魁梧男人,他剑眉如墨,寒眸敛光。
“二哥!”
“老二!”
“北渊!”
等在外面的人沐着大雪朝男人跑去。
“二叔,我来啦,接你回家。”悔悔伸着抬不起来的小胳膊,他穿得太厚,大衣裹着小身子,似一只插在雪地上的巧克力冰棍。
沈北渊的女朋友秦姝第一个冲出队伍,扑进他怀里。
“小姝!”沈北渊情动,大掌托住秦姝的头把她揉进胸膛,高挺的鼻尖顶着如墨的长发,紧闭着眼抱她。
“姑姑,我也要抱。”悔悔平摊着两只手在雪地上跺脚。
沈北渊的耳尖动了动,放开秦姝,牵着她走了过来。
“这是?”
“大哥的儿子,名叫悔悔。”
沈北渊抱起悔悔,把他放在胳膊上坐着,单臂搂过沈心悦,粗粝的指头轻轻抹掉她的泪珠,拍着她,“心悦,这三年,苦了你!”
“二哥!”沈心悦的眼泪珠又滚了出来。
“不哭,二哥出来了,以后大小事都有哥哥给你做主。”
“嗯。”
沈北渊带着两大一小三个人走向人群后方的沈北城。
兄弟对望,两人都湿了眼眶。
“辛苦了。”沈北渊和沈北城拥抱,中间夹着悔悔。
小家伙抬手推着沈北城的肚子,快把他挤扁了。
安安静静等在一旁的方喜最后一个问候沈北渊。
“沈二哥。”怕打扰对方似的,她很小心、很小声的喊道。
沈北渊茫然的眼神看着她,“你是?”
方喜长睫下溢出泪珠,“我是方喜啊,心悦的好朋友。”说完还是怕沈北渊不记得她,补充道:“四年前我爸爸被打,诱发癫痫,你给他找过医生。”
沈北渊面色如常,是真的不记得她。
嘴角微勾,“姑娘,谢谢你来接我!辛苦了!”
方喜垂下了眼帘,小嘴微瘪,“二哥,你可以……和我……握个手吗?”
刚才沈北渊拥抱了所有人,方喜也想要个拥抱。
可是……
沈北渊的女朋友在场,他们感情很好。
方喜攥紧羽绒服一角。
沈北渊递过手来,“你好!方喜。”
“你好你好!”方喜双手握住沈北渊的大手。
她穿着八千多块的鸭绒服,但手是凉的。
沈北渊光着头,雪片落在头皮上,身上的黑棉衣棉花一团一团拱起,不御寒,可他的手很暖很暖。
同时摸到了沈北渊的手心和手背,心满意足。
方喜仰起泛起红晕的脸,“二哥,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