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佛曰:前世五百次回眸,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风儿来了,你亦来了。你可知,这份相遇已染指多少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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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我漫无目的地掀开车帘,想看看可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爹爹,求求你就帮女儿这一次!阿珉不能没有银两买药!”少女跪在夏府前,重重地磕了个头。
“我不是说过不要来夏府找我么?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夏府家主威严冷峻的声音传来。
02“可是爹爹,我只能想到您,您会帮我的是吗?再晚一些阿珉他会熬不过去的。”急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恳求。
02“够了!不要叫我爹爹!”夏家家主丝毫没有理会少女无助的恳求与磕头磕出血印的脑袋,转身便欲走。
02“慢着。”我放下车帘,一下便从马车上跃下,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姑娘,冲着那欲走之人道。
02“身为一个外人,我想对您说几句话。第一,她是您的女儿,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刻意的去掩盖真相只会显得您可笑至极。第二,哪怕是寻常的人面对乞丐也会大发善心。而您对自己的女儿却不闻不问,连买药钱都不愿给。瞧您一副富贵模样,竟是这般小气之人。第三,你既然抛弃女儿,那么你也没有资格去骂她。因为在你抛弃她那一刻,你就失去了骂她的资格。”我顿了顿,继续道“作为一位从小寄居他乡无人爱护受尽欺凌的人,晚辈很是能够理解这位姑娘的感受。”
02语毕,见众人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我略微咳嗽一声,有点尴尬。
02“啪!啪!啪!”有清脆的鼓掌声从高处响起,缓解了场面的气氛。
02我抬头,轻重楼二层正倚着位身着蓝衫的公子,笑得有些妖娆。只见他一个翻身跃下,便至我面前。
02“夏老板的生意做的越来越大,人情世故却越来越淡了。”妖娆艳丽的声音让人骨头都酥了。
02夏家主立刻变了脸色,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副楼主今日好兴致,夏某不过是想处理一些家务事罢了。”
02轻重楼副楼主,慕涟欢,喜欢四处拈花惹草,以长相艳美见长。而楼主邵廷暖却神龙见首不见尾,喜欢易容术,三百六十五天有着不一样的容颜。
02慕涟欢无意似的扫了一眼被我护在一边的少女,目光定在少女额间的一点朱砂。语气叽哨道:“夏老爷何时这般信命?便认定二小姐是煞星?”说着随手取出一袋碎银扔了过去“喏,去给你的阿珉抓药吧!”
02少女满目感激道:“多谢副楼主和这位姑娘出手搭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他日若有所需,紫纤定当在所不辞。”
02事情解决,已不便多做停留。我向他一拱手“多谢副楼主。”也便转身匆匆上了马车。
02慕涟欢望着渐渐远去的马车,若有所思。
02立于这朱瓦高墙之下,我不觉有些怅然。
“王上早知质女入宫之心恳切,特令老奴在此等候。只是王上今日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其他。令老奴带着您去住处,若是有何需要,尽与老奴提便是。这几日于宫中不必拘谨,左右王上不过是想见上质女几面。”
02王上身旁极是得宠的公公安德尖细的声音传入耳来。
02早已习惯多年来一成不变的接待,我弯弯眉眼,微福了福身子,示意知晓。
02略微客套一句,中规中矩“劳烦公公还记着然璃——”一语未毕,却见安德公公一甩手中拂尘,自顾自走了,似还在小声嘀咕:“真是晦气。”
02我登时愣住,分明早该习惯,心下却仍旧有些难过。
02“小姐,他刚刚说的是带我们去啊?可他怎么先走了?”蔺若不满道。“王宫这样大,哪怕我们来过多次,也未必能找到质女所的准确地点啊。”
02我往前行去,也不看她,只丢下一句“还没习惯吗?”便教人自己体会。
02行至沉露园,本想略做休整。却见凉亭中钰妃正训着新晋的贵人秦氏。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转头向蔺若轻“嘘”了声,二人藏于假山之后。
02“贵人如今怀有身孕,这是恃宠而骄?”钰妃定定盯着秦贵人,狠狠勾起其下巴。“呵呵”嘲讽似的笑了,“倒还有几分姿色!”
02秦贵人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孕肚衬得妩媚的神色平添几分母性光辉。昂起头,也不闪躲“钰妃娘娘真是折煞妾身了,若妾身是恃宠而骄,那娘娘呢?娘娘这些年在后宫的作为可真是令妾身佩服不已呢!”
02钰妃勾唇一笑,从牙缝间挤出四个字“伶牙俐齿!”。忽而猛地松开手。
02秦贵人因站的不稳立时偏向一旁,幸好及时扶住石桌。虽依旧维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却紧紧抿着唇,右手将帕捏得死紧。半晌才又回她妩媚一笑“多谢钰妃夸奖。只是陛下心系王儿,可容不得妾身出什么闪失。”轻抚了抚肚子,笑意盈盈道“您说,是吗?”
02钰妃怒不可遏,伸手便想掴她一耳光,却见她毫无闪躲之态。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怕是到时自己即使有千张嘴也说不清。一时间只好伸回手,轻哼一声,拂袖而离。
02秦贵人向前走了几步,倚着栏杆,望着钰妃离去的方向,眸色微深。
02年少时曾听闻“一入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那时的我懵懂无知,不明白什么深刻道理,只是觉着帝王的爱竟是如此霸道无情,古往今来,多少世家小姐歌姬舞姬宁愿抛却心之所系也要入宫为妃。昔日情人转眼成了陌路。而一众妃嫔争风吃醋又是何等的令人心生怜悯。她们求的究竟是帝王爱,还是帝王爱所带来的权势滔天?前者恐怕可能微乎其微,如若能搏上一搏,后者却是唾手可得。然而情之一字,于我却是奢侈极了。不过一个弃子,亲情尚且如此微薄,遑论情爱。
我静静望着这个只比自己略微大上几岁的女子,并不是十分漂亮,却有一股子妖冶浑然天成,久而久之,便令人挪不开眼。只是此时,她为何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