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到一处空位，顾砚歌才放开女孩的手，南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人家牵了一路。
女孩嫣红的唇动了动，白嫩的脸上略显纠结，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不动声色地离顾砚歌远了点。
少年看在眼里，清冷的眸光颤了下，垂下漆黑漂亮的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映出一片阴影。
拿了菜单。
南妤点了份麻辣小龙虾，眼眸亮晶晶的。
看了女孩一眼，少年不由得摇摇头。
顾砚歌点了不少菜，菠萝咕噜肉，炝炒小白菜，麻婆豆腐，红糖糍粑，还要了份水果双皮奶。
女孩眨眨眼眸，“这么多，我们吃不下吧。”
“吃得下。”少年的语气平淡无波，又带着分确定的意味。
这丫头的胃口，他从来没有怀疑过。
等菜上来以后，南妤忙戴上一次性手套，欢快地剥了起来，嗷呜一口，女孩幸福地眯起了眸子。
少年夹了两口菜以后，放下了筷子，他也戴上了一次性手套，阻止了南妤继续剥龙虾的行为。
南妤：“？”
摘下女孩手上的一次性手套，少年垂着眸子，波澜不惊地说道：“你先吃别的，我来剥。”
南妤准备客气客气，“那多不好意思啊！”
没有理会女孩的故作矜持，少年已经飞快地剥了起来，他扫了一眼南妤，殷红漂亮的唇角勾起，“你也会不好意思？”
南妤：“……”
这人不怼她会死啊？
顾砚歌剥的很快，好像很熟练的样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映衬着鲜红的小龙虾，有种异样的美感，虽然这明显就是一双艺术家的手。
少年安静认真地在剥壳，漆黑漂亮的眸子专注，仿佛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一般。
女孩也没动筷子，就这么认真地盯着顾砚歌，她的眸子里有一阵的恍惚，这幅场景有那么一丝的熟悉。
在记忆被遗忘的角落，遥远的曾经。
有个小小的雪白身影，也曾这样安安静静，严肃认真地帮她剥完整整一盘小龙虾。
看着少年精致深邃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垂着，微颤，女孩莫名觉得心尖有一丝痒。
她轻声道：“顾砚歌，我以前有没有见过你？”
听到这话，少年剥虾的手一顿，笔直挺拔的背影都僵了下，漂亮眸子里的颜色深了几分。
“没有。”
顾砚歌听见自己这么回答。
少年轻笑，“怎么这么说？”他不常笑出声，如今低眉浅笑的模样，极美，眸子弯起的弧度温软，剔透深墨的瞳孔，里面闪着星辰。
女孩回过神，摇摇头，嫣红唇角抿着，“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她没把话说完，岔开了这个话题，“诶，你剥虾剥得好熟练啊！”
顾砚歌接了她的话，“是啊，以前有个笨蛋不会剥，都是我剥给她吃的。”说着，少年绯红柔软的唇角扬起一抹嘲，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听到这话，女孩漂亮的大眼睛微微睁大，她怔了下，还是问出了口。
“女朋友？”
顾砚歌摇摇头，“不是。”少年的眼神里是她看不懂的情绪，似喜似悲。
这一刻，静静坐着的少年，漂亮纯粹的眼瞳里，闪着星点碎光，明明芝兰玉树般精致贵气，却好似一只被抛弃的猫，带着令人心疼的单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