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屋家的人早早就开始筹备,他们隐藏了家族的这一支,让他们了解华夏化,在华夏化中长大。
关元基——茅屋元基,甚至在华夏出生,他的儿子关子骞,也该叫茅屋子骞,一样在华国出生长大。
试问,这样的家族,有谁能意识到他们是带着家族使命来的?
茅屋元基知道,华国是玄门的发源地,阴阳数术的发源地,有任何事情发生都不足为奇。所以他担心那些老家伙进山是假,有什么障眼法来再次试探是真。
于是他就让招待所里的人,去外面的邮电局发电报,看看是不是能离开招待所,是不是能将电报发出去。如此一来,万一有人施行什么障眼法,他就能识破,从而不轻举妄动。
可他没想到的是,有人能将幻境做的如此完美,整个幻境不只是招待所里,甚至到了招待所外面,连邮电局也进去了幻境。
苏外公多解释了两句:“其实也不怪他放松警惕。他以为的空间,并不存在。空间只存在于人心。人心里认了这个果,就是接受了这个因。”
老爷子说完这话,众人有人听得似懂非懂,也有人好像是懂了,转念一想好像又不懂了,也有人干脆是一头雾水。
孙爷爷说道:“苏哥,你就别说这么玄乎了。瞧把孩子们给说的。还是我来说吧。”
宁先生和他师傅的幻境,并非是一个空间上的概念,不是安城的幻境,也不是那个招待所的幻境,而是作用于人心的幻境。
当招待所里的那些人,都被宁先生探查过记忆神识后,就被留下了一个印记,凭借这个印记,宁先生和他的师傅开始施行幻境的时候,就只用给这些人下一个简单的暗语,幻境便展开了。
宁先生的第一个暗语是:出发进山。
所有人都以为是真的进山了。
当然了,苏老爷子这帮人里,还是有人能意识到不对劲的,只是宁先生的师傅也出手了,他们尽管也意识到不对劲,可还是没意识到进入了幻境。
后来发生的一切也都顺理成章了。
等到众人真正进山以后,山里的气候已经是深秋,比起外面来,气候更冷了。
宁先生和他请出山的师傅,这次又再一次施行了幻境,他们将整个山里的季节拖入了夏天。
在夏天,地气上升,更方便他们观望出地脉龙穴所在。也正好是夏天,宁先生还能做些手脚,将真正的龙穴的气掩藏起来,做些真真假假的掩饰。
既然宁先生和他的师傅本事这么大,苏老爷子他们这帮人,为啥还要大老远跑这么一趟呢?
说起来也很简单,本事大的人指挥大方向,本事小一点的人,帮着打扫战场。苏外公他们这群人,别看也都是玄门中的老前辈了,在宁先生和他的师傅面前,却只能做些打扫战场的活计。
既然是打扫战场的活,就不能找些年轻人来干吗?甚至于苏怀廉这样的晚辈,难道就干不了?
苏怀廉这样的晚辈当然可以干,可是干起来效率太慢了。
就比如,宁先生与其师傅,将大家都拖入夏日幻境里,让整个山头的气候进去夏天,地表冒出热气,方便大家看气望脉。整条山脉绵延很长,上面有山,下面就有地下河,也就是水,有了水,就有了龙脉风水,尽管结穴之地,只在方寸之间,可是整条龙脉身上,哪里破损了一些,难道就没关系了?
一个人的心脏完好,可是其四肢却受伤了,难道这个人就能好受了?放到龙脉上,也是一个意思。
这么长的一条山脉,想要探查其是不是有受伤,即便本事大如宁先生的师傅,也只能哪里受了伤,可是要给伤口疗伤,让破损的地脉复原,就要人为的力量。
众人像听天一般,听了不少故事,姚倩忍不住问:“宁先生的师傅,是老神仙吗?”
苏外公:“按照咱们的说法,是的。宁先生本人应该也算是神仙了。”
只不过,因为很久以前的约定,即使修炼得道了,还是选择留下来,看顾这片土地。
用大白话来说,宁先生的师傅查看到问题在哪里了,可是他不在我们这个三维世界,他没有三维的实体,自然也就无法用一般物质上的力量来做实际修复工作。那么玄门中人,能接受并很好理解他的信号,也就能将修复的工作很好完成了。
至于说,那处龙脉宝穴,也就是如同人体心脏一般重要的地方,则是被藏了起来。
苏外公说道:“前两年开始,到处都在破四旧。也亏了秦岭偏僻,上千年的寺庙道观还没来得及去拆毁。要不然啊,这回咱们没这么轻松。”
千年古刹,要是因为破四旧被拆了,那损失真不是一点半点的。
尤其是这些古刹所在的位置,更是有讲究的。里面的一座神像,一块石头,都带着某种使命。
说到破四旧,孙爷爷想到一件事,便讲了起来:“在田港前面那个县,有条河。河也不算宽,发源于扬子江的一条河,河的历史挺长,河的南岸有一座阁,比起那些天下有名的阁来说,这就是个无名的小阁……”
这座无名阁前面,也就是阁和河的夹角处,有一棵迎客松。这棵迎客松也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反正没人记得。
前两年破四旧运动开始,要破除一切封建迷信,就有人想着去把这阁给拆了,阁楼很老了,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年的风吹雨打,竟然完全没有破败之态,里面的地砖条石依然铮亮。
那群胆子很大的年轻人,当然还有些人打着浑水摸鱼的旗号,想着将底下的条石拆回家,建房子的时候,还能垒上层墙基。
他们拆的时候轰轰烈烈的,也很容易。拆完阁以后,真就有人将条石搬回了家,有人没能抢到条石,就有人想着,阁都不在了,那棵迎客松也没必要存在了,干脆一起砍掉算了。
于是有人挥刀砍向那棵迎客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