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手八脚地在土地庙外搭了个棚子,把棺材放在棚子里,用几层红布遮住。1t;gt;
巫师又在棺材边上跳起傩舞。朱衣巫师用蛇头鞭缠住棺材,口念咒语,然后解开蛇头鞭,缠在土地婆婆的塑像上。1t;gt;
翰解释说:“这是要把黄小姐的魂魄寄付到塑像上。”1t;gt;
果然,巫师念完咒语,那塑像立时像注入了生命一样,动了一动,随即归于死寂。1t;gt;
仪式进行了很长时间,一直搞到天快黑时,众人才渐渐散去。陈颐本想出去找巫师问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巫师也已经跑掉,只剩下黄老爷一家在庙前哭丧烧纸钱。1t;gt;
陈颐便让冰儿把自己现了形,然后把土地婆婆的塑像搬到土地宅里,对着那塑像念了一段往生咒。寄付在其中的月华的魂魄便出了来。她正穿着大红的礼服,盖着红盖头。1t;gt;
陈颐掀起她的盖头,想问清楚到底生了什么事。1t;gt;
月华有些恍惚,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这朴素的土地宅,倒有些欣慰地笑了起来,低声自语道:“这就是洞房吗?”再一看陈颐就在眼前,不禁羞涩低下了头,轻轻唤了一声:“夫君——”1t;gt;
陈颐连忙问道:“月华小姐,好端端的你怎么就死了呢?这到底生了什么事啊!”1t;gt;
月华说:“夫君,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不改口?而且大喜日子,何必说那些晦气话?”1t;gt;
陈颐当时就蒙了,什么“夫君”?什么“改口”?他先前还当是看热闹,没想到月华真嫁给自己了?1t;gt;
冰儿在一旁提醒说:“人家现在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了,当然要改口。”1t;gt;
月华见到冰儿,当即急了起来,叱问道:“这样的良辰美景,怎会有这个女子在此?”1t;gt;
翰也过来说:“姑娘别急啊,这里是土地宅,还不是洞房呢。”1t;gt;
月华更生气了:“怎么还有个男人!夫君,他们都是什么人?”却见陈颐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愣住了,仿佛被巨大的冲击吓到了一样,只好推他一把:“夫君,他们都是什么人?”1t;gt;
陈颐这才回过神来,说:“月华小姐,实不相瞒,我之前骗了你了。我其实是良德县的土地公!”1t;gt;
月华说:“我知道啊。”1t;gt;
“我好像没给你说过吧?”陈颐疑惑地问道。1t;gt;
“说过啦。你还给我说过好多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现在我们真正成了夫妻了,真是像梦一样。”月华说起这些,仿佛耳旁就回响起那些话儿,不禁面红耳赤起来。1t;gt;
陈颐却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明明就只和月华说了几句,怎么就会暴露了呢?翰也不明所以,看这形势却以为是陈颐跑出去勾搭了这妹子,便说:“我说了会惹麻烦,现在果然出事了!”1t;gt;
陈颐说:“翰,你相信我。我绝对绝对没有说过什么多余的话,那天我光顾想吃乳猪了,说了什么你也听见的!”1t;gt;
月华见他不认账,也生气了:“你,你,你怎么这样!你先前明明说好了要娶我,要不然我也不至于寻死······”1t;gt;
“小姐,话不可以乱说的吧?你的意思是我害死了你?”陈颐完全被震惊了!1t;gt;
月华说:“这是我甘愿的,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厮守了。可他们都是什么人啊。”1t;gt;
翰说:“我是土地庙里的主薄,那是我们的客人冰儿。”他见陈颐不肯承认,又说:“老爷,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错了便错了,可不许这样耍赖。现在木已成舟,还是要恭喜你们。祝你们白头偕老·······”1t;gt;
陈颐委屈地喊道:“你们都不相信我!都以为是我害死人了?”一气之下,跑了出去,留下错愕的翰和月华,还有冷眼旁观的冰儿。1t;gt;
陈颐走出去,正碰到黄老爷在烧纸钱。他想向黄老爷问个清楚,便装作是从外面来的一样,问道:“这位老爷,请节哀。不知是府上哪位仙去了呢?为何不把棺材好好安葬了,倒来这土地庙前哭丧?”1t;gt;
黄老爷哭得伤心,听见有人如此不识趣,正要大骂,一擦泪眼看到陈颐,连忙叩,道:“不知是土地公降临,恕罪。”陪着他的几个家丁、侍女一看到陈颐,都惊恐地跑掉了。1t;gt;
陈颐很是惊讶,问道:“我不记得见过你,你怎么认得我呢?”1t;gt;
黄老爷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严厉地说:“土地公,你这几日都在我府上作客,缠着要把小女嫁给你。如今小女没了,我也把她送到这里了,你却说出这等话来,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1t;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