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蒋灵熟悉的声音响起，李东阳反而沉默起来。
他支棱着耳朵听着电话里的动静，试图判断她是不是在家里，还是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听的久了，他觉得自己都魔怔了。
“你有事？”蒋灵正在刷牙，不耐烦地换了个边夹着手机。
这个男人真是疯了，大半夜打电话不说话。
“你在哪？”
“在外面酒店。”
“酒店？”李东阳声音瞬间拔高八度，“你在酒店干什么？跟哪个野男人开房？”
嗷的一嗓子差点把蒋灵当场送走，她斥道：“你小点声行不行？吓死我了！”
“吓死了？我看你是心虚吧，你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人了？”李东阳不依不饶，捏着手机的手背太过用力都有些发紧。
“你又喝多了耍酒疯？不是你让我出来带孩子吃海鲜吗？”
“吃海鲜？你不是在酒店吗？”
“对啊，我带着我爸妈我弟弟还有王妈和孩子一起来了温泉酒店，吃了海鲜自助还泡了澡。”
李东阳：……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形容自己复杂的心情。
一边听到蒋灵没有跟野男人鬼混觉得稍微放心，一边又觉得她用他给的两千块带娘家人吃饭让他很不爽。
蒋灵不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的不爽，她很干脆地又火烧浇油，“谢谢你给的钱哈，海鲜很好吃，你那边海鲜好吃吗？”
李东阳已经完全不想说话了。
他一晚上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心情吃大餐，蒋灵这么一问，他才觉得自己肚子快饿扁了。
“老婆，我想吃你做的鸡蛋清汤面了。”李东阳望着天花板的顶灯，忽然幽幽说了句。
蒋灵愣了下。
以前李东阳加班晚回家的时候，无论多晚她都开灯等着他，听见楼下他停车的时候，她就开始起锅烧油，先煎两个香喷喷的荷包蛋，再其果实烧水，放面条，放青菜，最后盛碗出来再放上那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一碗鸡蛋清汤面就是晚回家男人最好的慰藉。
曾经蒋灵以为只要自己够贤惠，就能留住男人的心，但七年婚姻让她明白，无论她贤不贤惠，男人都是花心的。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那么贤惠？
“老婆，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许是喝醉了太难受，又许是一个人远在酒店的孤寂，李东阳罕见地放软了态度，“老婆，我有时候挺混账的，但你相信我，我还是爱你和孩子的。”
蒋灵在电话那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这要搁以前，她听到这话她高低要哭两声，但现在，她只觉得无聊。
犯了那么多错，他以为一句道歉的话就能把过去一切痛苦抹平吗？
更何况，道歉能只用嘴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