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与的心脏像是坐跳楼机,一下子上去一下子下来,此刻已经没有精力去计较什么怪不怪罪的问题了,只是脱力地朝着宋祈年摆了摆手:
“你小子,能不能不要开这种玩笑,很吓人!”
宋祈年凝着顾与惊慌的表情,抿紧的唇瓣微微下拗,是一个不怎么高兴的弧线。
只不过,这表情在瞬间就湮灭在了他弯弯的眉眼中。
“那殿下,您会处罚银风和徐海么?”
顾与抹了一把额间的冷汗,眼神狐疑地在少年身上扫了一眼:“他们又没犯错,我罚他们干什么,这件事你装作不知道,不要在他们两个面前提听见没有,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只要他们没有耽误本职工作,都没有错。”
少年点点头,垂下头眼底闪过一丝暗茫,乖巧地答了一声:“属下记住了,殿下。”
夜里,躺在床上,顾与始终觉得心里不太得劲儿,躺了半天猛然翻身爬起来。
虽然银风和徐海的事情他不准备管,那两个人都二十好几了,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但是宋祈年他还是要管啊,刚成年,又是自己亲自带的小孩儿,思想啥的还不稳定,可不能让他走岔了。
今日少年跟自己说的那些话虽然最后被他否定了,但那个时候在他眼底明明看到了认真的情绪,恐怕是害怕自己才没敢坚持下去。
顾与猛然想到了宋祈年藏在外面那个人。
至今他还不知道,对方是男是女,万一要是个男的
这不完犊子了吗?
隔天,他就去跟管家交代了,下次要是宋祈年再去拿东西的时候,要第一时间报告他。
但管家告诉他,宋祈年已经有几天没有去拿东西了,大概也是害怕东西拿的太多,会被发现。
银风和徐海第二天也回了府,两人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是彼此之间的氛围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徐海这么喜欢说话喜欢闹的一个人,萎靡不振的,甚至好像还刻意地躲着银风,银风自然察觉到他的疏远,什么也没说,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而把一切都洞悉的顾与,也未表现出什么来。
话还是那句话,只要两人没有影响正常的工作,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顾与上了早朝回去,前脚刚进府邸,后脚银风就过来禀报,宋祈年出府了。
顾与心中的好奇已经憋了好多天,实在是忍不住,于是叫人备了一辆普通的马车,一路跟着宋祈年来到一片居民区。
他怕被别人看到什么不该看的,让银风他们等在巷子门口,自己下去,拐了几拐,看到一抹熟悉的衣角闪进一个小院子里。
墙面有些高,顾与并看不到里面的情景,正大门又进不去,只能费力地扒拉另一面稍微矮一点的墙,想看看里面究竟在干什么。
可惜,顾与脑子行,身子不行。
这副身子跟他前世一样缺乏体育锻炼,脚在墙面上蹬了半天都没有上去半分。
此时,屋内。
“少主,这都年后了,你什么时候回去啊?你要再不回去,我们部落就真被莫提提吞了。”
宋祈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现在还不是时候。”
阿加有点急了:“怎么不是时候啊,那个太子对你的管束也不是很严,你想要走轻而易举,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说不定我们都到苏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