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特别点名,“老霍家的加入吗?不加入就搬出去吧!”
霍老太一反常态,极力支持,“加入,肯定加入!我家除了仲年两口子在镇上没回来,其他所有人都加入!大年造城墙,其他人巡逻!”
大伙一针见血,“这回这么积极,是想用村里的水吧?”
“可不单单是水,镇上不安全了,她那个靠山不一定靠得住了!”
井湾村不让她打水了,再加上如今镇上乱了,两个亲家都靠不住了,她不低头才怪!
霍老太舔着一张老脸挤出谦卑的笑来,“上回是我不对,这回将功补过!”
里正板着脸,“你加入可以,但一码归一码,水渠里的水还是不能用。”
霍老太急了,“那怎么行,不给水用我全家不就渴死了!里正你要开恩啊!”
里正哼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水渠是全村挖出来的,即便我是里正,也作不了这个主!你想用村里的水,就要亲自登门给每家每户赔罪!”
霍老太紧紧咬住后牙槽,“好!我上门给大伙赔罪!”
里正道:“只要有一户人家不同意,你家就不许用水渠的水!”
“我先给大伙跪下了,明日一早我会挨家挨户上门赔罪!”
霍老太直接跪在大家面前。
大伙一阵叹息。
都是一个村的,始终狠不下心看着他家渴死。
但就这么饶了她,心里又觉得别扭得很。
里正发话,“老霍家的,大伙心善不想与你多计较,水渠的水,可以给你家用!”
霍老太喜不自胜,“好好好,那敢情好!”
“我话还没说完!”里正道,“你家一天只能用一担水,多的一滴也没有!全村都监督着,你别想耍滑头!”
霍老太的笑容顿时凝固,“里正!一担水哪里够?”
“你要是嫌少,可以不要!”
“要要要,我要!”霍老太的脸比哭还难看。
看着霍老婆子那吃瘪的模样,大伙心里舒服多了。
“里正英明!”
“就该这么干!”
“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
黑河村共有两百零六户,加入护卫队的就是两百零六人。
叶言平和叶言顺将巡逻时间分为白天和晚上两个阶段。
卯时尾(上午6点)到酉时尾(下午6点)这六个时辰为白天巡逻时段,考虑到白天巡逻要简单很多,再加上小孩晚上瞌睡大,便将孩子当成白天巡逻的主力军。
而晚上更危险,巡逻任务更重,于是将成年人当成主力军。
白天八十四人,晚上一百二十二人,都分为六组,每组巡值一个时辰。
白天一组十四人,晚上一组二十人,一共两百零四人,多出两人,再加上霍家主动加入的三人,总共多出五人。
这五人加入最容易犯困的亥时尾、子时和丑时这几个时段。
散会时,兄弟俩已将巡值安排做好了,当众宣布人员分组名单后,黑河村的第一波巡逻队马上就要上岗了。
里正虽有两个儿子,但都是没有主意能力一般的老实人,因此里正对叶言平几个寄予厚望。
三兄弟也很自觉,将这两百零六人带到村口,将站岗位置和巡逻要求交代清楚后才回去睡觉。
第二日一早,黑河村村民热火朝天地忙碌了起来。
一百人挖地基,一百人上山挖黄泥,五十人下地挖灰泥、收集稻草桔梗。
妇女老人小孩负责送水跑后勤。
建城墙要先制泥砖,这个村民们最在行,将黄泥、灰泥和稻草桔梗混成一起,加水浸湿,用铁锹混合均匀,拌成有粘性的泥巴糊糊后,做泥砖的材料就准备好了。
将这些泥巴糊糊倒进格子框架里,用木板捣实拍平,将框架收起来,泥砖胚就做好了,彻底晾干后就能用来砌墙。
黑河村用了三天的时间来挖地基和制作泥砖,到了第四天,第一天制作的泥砖胚干透了,众人开始砌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