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就要死在这荒郊野岭,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地方么?
好衰!
正当他的脑子里泥石流混成一片时,耳边传来推门的声音,他听见周边几个人因为那人的到来而立马站起身,整齐划一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至于叫的什么,他听不懂。
然后,几个人就恭恭敬敬,屁都不放一个地出去了。
如此看来,进来这个人是他们的老大。
对方靠近了,蹲下身来,就这么觑着自己,半天不说话。
顾与不自觉的,身子小幅度地发颤。
“那个好汉,咱们有话好好说,好好说,你们要多少钱?能不能放开我,咱们商量一下?我家还是挺有钱的,我可以写信叫他们来赎我”
对方依旧没说话。
长时间的静默让顾与害怕了。
他总感觉对方即便没有说话,那双眼睛还是赤裸裸的往他身上瞄。
顾与咬了咬唇,脸因为血气上涌更红了。
宋祈年就这么无声地望着他。
目光实质性地落在顾与的身上,扫过他发红的脸,扫过他柔和的下颚,扫过他白皙的脖颈。
殿下真傻。
那次猎豹子的时候明明告诉过他,自己会御马之术,他还想着骑着踏云逃跑么?
跑,无异于自投罗网、瓮中捉鳖。
宋祈年压了压声音,让自己的声线听起来有点不同:“哦,你家里有钱,有多少?”
顾与这时候惊恐交迫,根本没有细细听对方的声音,听见对方终于肯开口说话,急急解释:
“要多少咱们都可以商量,就是能不能先放开我?”
“放开你?”
对方冷笑一声,“放开你你不就跑了吗?”
“不不不,你们人多,我跑不了。”
要是能看见外面的情况,顾与说不定都没这么害怕,可他现在看不见,又动不了,没有任何的安全感,因为无论对方想干什么,他都毫无招架之力。
信了你才有鬼。
宋祈年静静地看着顾与,琥珀色的眸子越发变得寒凉,他伸手,从顾与鼓鼓囊囊的胸前摸出了一个布包,嗯,他的命根子。
“你干什么!”
顾与胸口处一空,他头疼欲裂,想着自己所有的钱,自己的命根子都在那个布包里面呢。
“我不信你,放开你不如我自己动手检查一下。”
顾与如遭雷击。
被蒙了眼睛,听觉就极其灵敏,他甚至听到对方打开布包的声音,以及数着那纸张刷刷的声音。
“没想到你还挺有钱的,有这些钱我还让人来赎你干什么,直接挖坑把你埋了不就成了,这样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没有任何风险。”
顾与声音哑了哑,心脏疯狂乱跳,眼睛也胀痛得很,“不不不,没人嫌钱多,你要不考虑一下,还是写一封信吧,让他们交赎金”
“哈哈”
对方溢出一声低沉的笑意,伸手勾住顾与的下巴:“写信什么的就不必了,倒是你这张脸,我中意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