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心中复杂地看了看身后的宫门,谁都没有说话,随后敛去了眼中的神色,踏上了马车。
此时光幕前的众人心中也五味杂陈,他们看着光幕中的少年,平静地看着太后被侍卫带走,平静地宣布退朝,平静地吩咐宫人收拾大殿,而他就这么端坐在龙椅上,目光平静地看着底下的人收拾大殿。
那双金灿灿的眼瞳里,平静的神色,从始至终都没有褪去,仿佛确实如同太后所言,他没有感情。
当即,炼神谷外的人纷纷将目光看向了临渊宗和凌霄宗的人。
面对众人看过来的目光,鲁轲将周围的人都瞪了一遍,随后语气不善地道:“看什么看!这不明显是胡说八道的吗?云寒不知道有多贴心,多乖巧,那个女人就是在胡说八道,我那侄徒孙现在肯定被伤透了心!”
他的话引起临渊宗众人的认同。
“被亲生母亲如此背叛,云寒师侄肯定很伤心,多恶毒的女人啊,背叛了自己的亲儿子还不够,还如此挑拨君臣关系,动摇人心,毒妇!”
“何止是毒啊,那是又蠢又毒,发动的什么政变,带着情夫逼自己儿子下位,这种没脑子的操作,怎么可能会成功,当云国的皇室都不存在吗?可怜我云寒师侄,肯定难过死了。”
“就是啊,那毒妇说云寒师侄没有感情,也不想想,若是真的没有感情,她早就和她的情夫一起死了,还用得着什么事都没有地送回去吗?”
“他现在表现得那么平静,绝对是在逞强,毕竟,幻境不比现实,幻境里的云寒师侄他只有一个人,他就只能自己强撑着,张师侄他们和凌霄宗那边的人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没去云寒的身边,孩子都快撑不住了。”
……
其他宗门的人抬头看着端坐在王座上,像是在发呆的少年,沉默了下。
伤心?难过?他们怎么没看出来?
那平静的神色平静得有些不正常,让他们有点认同太后的说法。
只是,当所有人全都离去后,华丽大殿瞬间变得空寂冷清起来,唯有那位少年孤零零地置身其中。
只见他身着一袭黑色的龙袍,头顶戴着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威严的冕冠,正稳稳当当地端坐于那张金光闪耀的龙椅之上。
突然间,少年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缓缓地垂下了头颅。
冕冠前方垂挂着的十二条旒珠,犹如一串串晶莹剔透的珠帘,严丝合缝地遮掩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少年坐得笔直,但却让人无端地感受到他的孤寂和压抑,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肩上,那无法言说的悲伤如潮水般汹涌澎湃,甚至透过眼前的光幕,直直地冲击着每一个旁观者的心弦。
“我就知道,那毒妇定然伤透了云寒师侄的心,我可怜的云寒师侄,遇到了这种娘,那么看重奸夫,怎么就没陪着奸夫一起死呢?”身着粉色长裙的临渊宗女子咒骂道。
“就是,怎么就不跟着一起死呢?虎毒还不食子呢!那种毒妇是怎么当娘的!简直不是人!”一旁身着鹅黄色长裙的临渊宗女弟子,也跟着愤怒地骂道。
本来就不是人。
其他宗门的人闻言,在心里默默地回道。
他们倒是想明着点一下,但看着临渊宗和凌霄宗众人身上那毫不收敛的杀气,顿时不吭声了。
他们觉得,这时候要是说话,说不定会被临渊宗和凌霄宗的人集体迁怒。
但话又说回来,沈仙君这历练确实挺惨的。
幼时为人质备受欺凌,好不容易回来了,哪怕拿到了嫡长子的身份,也因为生母的原因被人瞧不起,被兄弟欺压。
被祖父赏识,本以为要风来运转了,结果祖父带着亲爹一起死在了外面。
以十三岁的年龄,成为了云王,但国家却内忧外患。
大臣见主年幼想要霸权,架空他,外面的几个国家,因为老云王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是全给得罪了,因此还得防着他们趁老云王和太子死后,趁机作乱。
之后,好不容易将大臣们降服了,结果生母又开始背刺他,带着奸夫一起发动政变,要杀他撺掇王位。
如此种种,光代入一下,就让人感到窒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