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于早年拜入师门习得机巧卦门之术,因生性顽劣懒惰,遭师门所驱,方才悔悟。后凿此石室,终日潜心钻研,小有所成。将去之时,吾将毕生所得汇理成册,望有缘人拾取后继。”
陆祁泽手指再往后摸去,却是再也没有划痕了。
就这样?如此,他该如何出去呢?
似有感应,他扭头望去,那只小狗已经跳进了棺木之中。
不过片刻,那扇石门就缓缓打开了。
“可要跟我一起走?”临走前,陆祁泽问。
“汪~”
那只小狗冲着他叫了两声,而后又在棺木中趴了下去。
陆祁泽见此也就不再犹豫,抬脚出了石室。
他的剑早已不见了踪影,那个黑衣人想来也没有那个闲心等待几月。
陆祁泽私以为,如今应该是没有太大危险。
可是,墓山之所以称为墓山,为当地人所忌惮,定不会只是石室这么简单。
就说那苏至昊,如今可是仍然在墓山里边打转转,没能出去呢!
就是这么巧,陆祁泽一出石室,就瞧见了苏志昊。
他竟是打着圈儿又回来了。
陆祁泽初见他,心中疑虑顿生,待到瞥见他腰间的剑,这才反应过来,苏至昊就是那黑衣人。
奇怪的是,苏志昊看见了陆祁泽,眼神竟只是淡淡掠过,又飘向他处。
陆祁泽满心疑惑,在见着他走了几步又回来,直接席地而坐之后,才恍然觉悟,他莫不是在这墓山中绕圈绕了几个月?
不管陆祁泽怎么看,苏至昊此时于墓山中看见另一个活人,心中已是万分感激,也没再提起刺杀的念头。
两个人一起绕圈圈,也好过他傻傻地在山中转来转去。
陆祁泽见他没有说话的想法,也就席地坐下。
先是寒暄几句,“这几月过得可好?”
苏至昊睨他一眼,你说呢?
其中深意,陆祁泽一下就领会到,于是略过此话题,复而开口,“苏家之事如何?”
他心中仍然是惦记着,苏家、暗探营、神秘小队、皇帝,还有……父亲,在这件事中各自都扮演着什么角色。
苏至昊只觉心累,在墓山中这几月竟将他暴戾的性子磨去大半。
也好!
他轻笑,竟是半点没发觉自己那暴戾的性子原就不是他本性。
陆祁泽皱眉,只觉得眼前这人与几月前差异甚大,虽说山中岁月安好,可也不见得就能将一个人的暴戾脾性压得死死起不了苗。
“苏家如何?”他再问了一遍。
苏至昊看他一眼,“不如何,我与外界相隔几月,估摸着都以为我这个人死了。”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陆祁泽也就打消了念头,他撑地起身,准备在山中四处转转。
“山里除了花草树木,鸟兽飞石,也就我们两个活人了。”苏至昊说完,将陆祁泽的剑扔过去,“莫不是当我这几月瞎逛的?”
变化怎会这么大?
陆祁泽接过剑,神色变了又变,几番张口想问,最后只长吸一口气,径直走了。
留得苏至昊在原地充着那丈二和尚,他那奇奇怪怪的眼神是怎么回事?他可是难得脾气好那么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