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被他气势所迫,不由自主后退几步,却依旧梗着脖子:“这都天黑了,你还在四小姐院子里,瓜田李下的,谁知道有没有事?”
姜雨笙“咦”了一声,环视一圈:“这入夜后,李嬷嬷带着这十几个壮男在院子里,瓜田李下的,谁知道有没有事?一把年纪了,怎的还如此老不正经?”
“你……你无耻!”李嬷嬷被她这番话说得差点吐血,“你以为现在狡辩还有用吗?若是侯爷知道了,看你还能不能在这呆着!”
真的是找死!阿全在心里说了声,大人看重的人,就算要欺负那也只能是大人自己来欺负,一个老婆娘算怎么回事?
面对这样一群绣花枕头,手里的剑都不需要出鞘,阿全弯腰捡了几块石头,对着站在最前面的人飞出去,那几人应声而落,捂着膝盖哭爹喊娘。
李嬷嬷面色大变:“你……你胆敢伤了侯府的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看是你不耐烦了。”阿全面色不耐,捡起地上的树枝,对着李嬷嬷方向甩出去,她头上的发簪掉落在地上,头发顿时散下来,疯婆子一样。
“再多嘴一句,掉下来的可就不是簪子了。”
有小厮匆匆赶来,在李嬷嬷耳边说了句,后者面色大变,再看向阿全时神色都带了几分畏惧,早知道来的是东厂的人,就算是给她一千两黄金她也不会来啊。
李嬷嬷顾不上其他,带着人又匆匆离去。
欺软怕硬的狗东西,姜雨笙冷笑一声。
几日后,侯府来了位意外的贵客。
康氏从佛堂里出来,听到婢女来报时还有些不敢相信,又问了一遍:“你刚说谁来了?”
“回夫人,是祝国公府的祝老夫人。”婢女屈膝又说了遍。
“她怎么来了?”康氏净过手后,急急地往花厅那走去。上次宴会因为姜晴和鲁家小国公的事和祝敏之闹了个不愉快,莫非这次是来兴师问罪的?
半路遇到了来她院子的姜蓉和姜晴,康氏带着她们一起去了花厅。
在姜志明打了姜晴一耳光那天,康氏就知道了祝敏之得罪不得,祝国公府也得罪不得,她到花厅时理了理衣裳,随后才跨了进去:“老夫人,真是不好意思,来晚了。”
祝老夫人鹤发童颜,精神抖擞,身穿藏青色的大裙褂,看到康氏,也只是微微一笑:“老身也是刚来。”
她看向康氏身边的姑娘,一身月白色与淡粉红交杂的委地锦缎长裙,肤如凝脂,美眸朱唇,倒真是位美人。
而落后一步距离的那位,衣着就稍稍素了些,淡蓝色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虽不如姜蓉容貌出众,但也算个清秀的姑娘,唯一让她不喜的就是那双眼睛总带了几分妩媚。
想起自己孙女侯府宴会回来后那一通脾气,祝老夫人心里有数,看向姜蓉:“这位一看就是侯府的嫡女,这气质,这容貌,都城怕都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康氏笑笑:“老夫人谬赞了。”
姜晴脸上的笑意都生硬了,祝老夫人只夸了姜蓉,却对她视而不见,这样的无视让她心里更不舒服。
宴会那一日祝敏之打了她一耳光,姜晴脑子里飞快的转着,该如何讨好老夫人,把上次的误会给解开了?
两人坐在那客套寒暄了一番后,祝老夫人才悠悠开口:“听闻宋妙手在贵府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