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邱牧阳送走江小爱之后,才将遇见老四莫不凡的事情告诉韩若冰。
韩若冰也是错愕不已,来庆北半年多,他也有耳闻延庆市勘探开发指挥部有位姓夏的秘,但着实没有往老四身上想,也就是说根本没那种意识。
市石油指挥部是庆北县石油办上级部门,庆北油田所属各矿业公司根本没有与其打交道的机会,也没有必要深入获知什么,自己的起山公司只要遵照庆北石油办的指示办事既是全其周备,功行圆满。
韩若冰记得最后一次见老四是他大二回沐平那年,也就是他打算离开沐平去南方打工的那年,自己曾想说合老三邱牧阳和自己妹妹韩若雪的事情,邱牧阳委婉拒绝时提到老四夏不凡也喜欢韩若雪,或可以撮合两人,当时,自己是断然拒绝的。
自己自小便不喜欢夏不凡时时流露出的优越感,和趋炎附势的做派,与他少有言语,当时碍于面子见面也就寒暄两句,并未深入交流。
其后便是出门打工,火车上遇雯雯,回沐平攻陷罗黛青,再去江州得见叶子青,情伤后赴上京,直至在古林油田赚得第一桶金,整个行程轨迹根本没有老四夏不凡的一丁点影子,自己几乎已经淡忘他的容貌,意识中更是鲜有触及,却不想,数年后,在这塞北的小城,老四夏不凡,出现了。
韩若冰说:“你的意思是说,追求江小爱的人是老四,你给人插了一杠子?”
邱牧阳说:“谁能想到世界这么小,就这么寸呢。”
韩若冰说:“这幸好是江小爱不喜欢老四,一直没答应他,要是人家两情相悦,你插一腿,这事也够龌龊的。要是我,我也恨死你。”
邱牧阳说:“即便这样,老四也必定恨我入骨,毕竟追了那么多年,全身心地付出,为了追江小爱,上京的工作都辞了,穷追不舍到延庆来了。”
韩若冰说:“老四自小便有主见,他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性,而且认定了就不会轻易回头,除非他认为目标已达不到他的要求。”
邱牧阳说:“你的意思是说老四不一定是真的喜欢江小爱这个人,有可能别有所图?”
韩若冰说:“开始或许是喜欢,但人家不同意还能疯狂追5年的,实属罕见,江小爱身上必有老四心心念念的东西,不然很难如此,百折不挠的。”
邱牧阳说:“不会是江家的财势吧?”
韩若冰说:“极有可能,按常理来讲,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死命纠缠,是给她自由,给她空间,也就是强扭的瓜不甜。”
邱牧阳说:“恐怕这只是你我的想法,我是向来不喜欢死缠乱打,而你那么喜欢叶子青,也选择放手,但其他人却不会轻言放弃,有谁见了好东西不想拥有呢?”
韩若冰说:“当初,叶子青是抱着分手的心态来找我的,虽没明说,但已是表明不愿意和我继续,但凡她说一句不想离开我,我难道会束手听命,弃她而去?我只是不想违了她的心意,让她在我和她父母之间选择,那是很痛苦的抉择。”
邱牧阳默然无语,他替韩若冰深深地惋惜,他知道韩若冰骨子里的那份善良让他能近取譬,设身处地与他人着想,他自己却失去太多太多。一如现今自己和孟凡千天翻地覆的变化,全是得益于他的仗义、良善。
韩若冰见邱牧阳默然不语,凄然一笑:“怎么,老三,替我惋惜呢?”
邱牧阳说:“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传承了5000年,到新社会倒退了,50年前的清朝、民国都还是三妻四妾的,现今却要求始终如一,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不然,谢雨、叶子青、韩露汐你都可以山容海纳,这三位哪个不是情深义重的女子?”
韩若冰说:“滚一边去,现在男女平等,你这思想就是封建糟粕。”
邱牧阳说:“我t就喜欢这横贯上下5000年的糟粕,我就难以理解50年的制度怎么能轻易改变了五千年的东西。”
韩若冰噗嗤一乐:“老三,过完嘴瘾,仔细想想自己的事情,我原来任你胡作,也是看淡这些事情,人嘛,就这么回事,但现在毕竟牵扯老四进来,兄弟感情是伤了,但也不能反目成仇。”
邱牧阳说:“这个梁子是结下了,安全环保大检查,咱起山公司停工估计就是老四背后使得招,下的绊子。”
韩若冰沉吟良久,方缓缓说道:“我是不想咱兄弟五人有如此情况,但事已至此也不得不防。你找江小爱再沟通一下,让她明确态度,顺便确定老四的真实想法,我这面也要注意公司的运营了,不能出纰漏了。”
邱牧阳说:“小爱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至于老四的真实想法,我初觉得他应该是真心实意的,不然怎么锲而不舍追求这么多年,因此我还愧疚不已,但刚才你的话又让我感觉图江家财势的可能性也有,如果是这样,我倒是可以心情平复了。”
韩若冰说:“莫衷一是,不纠结了,要不抽个机会,我去见见老四。再说,你们都见过面了,他应该能想到你会跟我说。”
邱牧阳说:“话虽如此,但他岂能不知你是起山公司的法人?这弟弟不来见兄长,反而让兄长去见弟弟,好像也不是这个理。”话刚说完,邱牧阳突然想到韩若冰已改名:“哦,忘了,你现在名叫韩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