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着各种思绪,苏俨就这样抱着姜雨笙迷迷糊糊过了一晚上。
听得头顶隐隐的鸟叫声,苏俨一下醒了过来,他低头看去,怀里的人儿似乎睡得不怎么踏实,眉头总是微微蹙着。
姜雨笙醒来时感觉喉咙好像火烧一样,整个身子也是软绵无力。她嘴唇毫无血色甚至脱皮了,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白着一张小脸看着苏俨:“大人,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喝点水,吃点东西。”苏俨如变戏法一般,从衣襟口袋里拿出一个极小的水袋,还有个小米饼。
“大人怎么还随身带这个?”
“习惯了。”苏俨把水袋递过去。
“没力气,喝不动。”姜雨笙有气无力地说道。
毛病真多!
算了,不和病人一般见识,苏俨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一手托着水袋,把水袋贴到她嘴唇边,缓缓地将水送入她口中。
水袋本就不大,两口就喝完了,姜雨笙无意识的舔了舔嘴唇,湿漉漉的眼神看着苏俨。
苏俨又把米饼递过去。
“咬不动。”姜雨笙理直气壮的说道。
苏俨一愣,水可以喂,这米饼要怎么喂?难不成要他嚼碎了,再塞到她嘴里?再抬头看去,就看到姜雨笙狡黠的笑意。
苏俨顿时气结,本着宁可看她笑话,也不能被笑话了的原则,他缓缓靠近她:“你想我怎么喂饱你?”
姜雨笙:“……”这确定是一个太监说出来的话?
而话刚一出口,苏俨就显然意识到这话里的歧义了,他比姜雨笙更是尴尬,故作镇定地把米饼塞到她手里,转身:“你自己慢慢吃。”
吃了东西,姜雨笙精神也好些了,她撑着身子站起来四处打量着,看是否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她敲敲打打,处处偏偏,却忽然停住了。
“大人。”她语气严肃。
苏俨立马走了过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见有一截似是布料混在泥土外面,他拿过夜明珠一照,虽是沾染了泥土,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布料精贵。
苏俨和姜雨笙齐齐动手顺着那布料往下挖,没想到才挖一半,就有什么东西掉地上了,两人低头一看,姜雨笙差点没惊叫出来。
竟然是一根骨头!
苏俨再往下挖,接二连二的又掉了几根,两人把最后挖出来的骨头拼凑出来,似是半副人骨。
看这样子,死前应该还是个孩子,这布料又精贵,不似寻常人家,又会是哪户高门的孩子?
两人正思索着,苏俨听到外头似有呼喊声,应该是有人寻来了,他两指放在唇边一吹,发出了独特的曲调,片刻后洞顶就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大人,您在下面吗?”
“你说呢?”苏俨的声音听起来似是有些不悦,他将衣袍撕开一块,迅速将这副人骨包起来。
洞口很快就被挖开,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姜雨笙有些不适,才闭上眼,只觉腰间一紧,苏俨就已经搂着她从洞底一跃而出。
外头是神色焦急的阿全,带着一众的东厂侍卫,在看到自家大人搂着个姑娘出来,除了阿全,所有人都愣住了。
含着各种思绪,苏俨就这样抱着姜雨笙迷迷糊糊过了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