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医院,你可能想象不到你或忙碌、或闲适的日子里,安素如常、平静似水的时刻中,有一些人为疾病所困扰,正在医院求医问药,劳心费力,痛苦不堪。
庆北县人民医院,一如闹市,人来人往,穿行如梭。每个人脸上鲜有笑容,他们大多正为自身或为家人的病疾急痛攻心,焦躁不安。
邱牧阳是少有在此场合下还能泰然自若、若无其事的病人,他给何洁道别,出门寻找孟凡千,却四处不见他的踪影。
“二哥,被哪位美女勾走了?”邱牧阳只得电话联系孟凡千。
“顾影,我碰到顾影了,5号楼23床。”
“什么?顾影病了?”
“不是,是她妈,来吧。”
当邱牧阳推开病房门,却见孟凡千正立在床尾,顾影坐了小凳正一同注视着病床上的老人,半个月没见,顾母似乎又苍老了许多,挂了吊瓶,双目微闭,似是沉沉睡去。
顾影转身见邱牧阳,立时抓了他袖口,只叫了声,邱阳,便眼圈泛红,
邱牧阳强忍悲痛,将她侧揽在胸前:“影儿,怎么回事?姨这是怎么了?”
顾影说:“这几天,我妈一直说头晕,没胃口,昨晚晕倒了,就来医院了。”
邱牧阳说:“什么原因?”
顾影说:“做得t,结果还没出。”
邱牧阳说:“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你自己能行吗?”
顾影说:“不是不想,只是我不知你在忙什么,怕打扰你。”
邱牧阳说:“傻丫头,这时候你不打电话,什么时候打?我再忙也要来啊。”
顾影一脸的苦楚,松了他的胳膊,手去抱他腰,弱小无助的样子,却不想触到了邱牧阳的背伤处,邱牧阳一皱眉,呲牙咧嘴。
孟凡千见了,不屑地说:“老三,昨晚你在干什么?好像你真能脱开身似的。”
邱牧阳把顾影的手往下按了按,回身对孟凡千说:“二哥,该干啥干啥去。”
孟凡千无奈,扭头就走,又似于心不忍,到门口回头说:“老三,你有伤不能累着,我让郑北来替你哈。”
顾影便关切地望了邱牧阳:“邱阳,你怎么了?”
邱牧阳忙说没事,让她去床尾斜靠了休息,自己盯一会。
邱牧阳一会看看顾母,一会看看顾影,心中莫名的悲凉。本就命运多舛,上天却不曾有一丝悲悯之心,依然让苦难频频降临这个贫困的家庭,不管这对相依为命的母女如何承受。不是说好了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吗?怎么如此言而无信呢?
他看顾影已经酣然睡去,想是昨晚忙碌了一个通宵,实在撑不住了。
他脱了外套轻轻给她盖上,便看到她清秀的脸庞,蓦地便涌起一身的疼惜,不禁去抚了她的脸,顾影似乎有所觉察,移了脑袋,脸便紧靠了他的掌心,继而又甜甜睡去,他的大拇指便触了她微抿的嘴唇,丰满而温润。
邱牧阳不明白,为什么顾影从来不主动给自己打电话,哪怕出了这么大的事,难道就是怕打扰自己吗?他知道自己是牵挂顾影的,而顾影也必是记挂自己的,她竟然能忍住想念不主动联系确实是一个抑制力相当强的女子,自己几乎已经习惯了这种相互惦记,却各自忙碌的状态,自己想她了,就去见见她也或只是一个电话,她便讪讪地出现在那里,一脸的微笑,好像知道自己不会走远,知道自己牵挂她一定会来寻她一样,乖巧地让人心疼。
而她似乎知道自己不可能给她名分便从来没有希冀过一般,甘冒世俗的眼光就那么平静地守候。对于自己来说,这恐怕是最惬意、最舒适的感觉了。
顾母醒来时已临近中午,她见了邱牧阳微然一笑,似乎精神好了许多:“孩子,你怎么来了?影儿给你打电话了?”
邱牧阳起身说: “姨,我恰好来医院,碰到了。你快躺好,好好休息。”
顾母说:“没事了,可能这段时间累着了,我见了你就高兴,感觉好多了。”
……
下午,t结果出来,未见异常,大家方如释重负。
顾母便要出院,邱牧阳知道她是担心住院费、医疗费,对这个家庭来说,那是一笔大型开支。他坚持顾母多住两天观察观察,并悄悄给住院账户上存了3万元。
晚上,孟凡千和郑北前来替换两人。
邱牧阳有伤在身,顾影忙碌了一天一夜早已疲惫不堪。
回去的路上,邱牧阳见顾影沉默不语,柔弱无助的样子,便安慰道:“姨没事的,你放心,你好好休息,明天再去照顾。”
顾影说:“邱阳,你陪我一个晚上吧,家里就我一个人我害怕。”
邱牧阳说:“去昊北楼吧。”
顾影说:“我不好意思去。”
邱牧阳说:“他们知道的,再说你和雯雯也是朋友。”
顾影默不吭声。
邱牧阳说:“你睡二楼。”
邱牧阳认为与其被顾影的邻居发现,还不如被自己的兄弟知道呢,再说兄弟是韩若冰,如果事情都担心韩若冰知道,那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事了。更况且自己并没有打算干什么?自己对顾影已经抱定不越雷池半步的决心,尽管自己知道有过肌肤之亲之后,再回去谈纯友谊都是胡扯,看着她的表情便有不尽的欲想,但难以割舍的心还是断然不肯离去的,自己现在所作的不过就是坚持、坚持、再坚持,能坚持多久是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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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影终是没有考验他的抑制力,很乖巧地在昊北楼二楼睡了一晚。也并且这种若无其事的表现持续了数日,直到顾母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