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湘云几近崩溃,本来是兴冲冲来捉奸的,现在竟然伺候起小三的母亲来了,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于是,当顾母应医生要求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三天,她终于忍无可忍,准备对邱牧阳进行严刑拷问,掐揪捶咬,大打出手,把他打个鼻青脸肿。这种愤懑的情绪若不能及时发泄,会发疯的。
党湘云决定在晴空朗朗、烈日昭昭的背景下让邱牧阳现出原形,这样才有震慑力。
孟凡千、郑北一来接班,她便打电话让邱牧阳十分钟后,在楼下休闲区石桌旁等,说有重要事情相商。十分钟一到,说去吃早饭,便扯了顾影凛然正气地下楼,这种事情就是要当面对质,免得串供。
楼门口果然见邱牧阳已坐于石凳之上,抽着烟往这边望着,党湘云心中稍感欣慰:“嗯,不错,还是很听话的。”转脸去拉顾影,见顾影望了前方不发一言,眼中尽是疑惑,顺她目光望去,却不知何时一个女子已经由邱牧阳背后双手蒙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 邱牧阳抬手擒了,轻轻一带,不想那女子借势就坐在他腿上,并顺势在他嘴上盖了一个椭圆章,啵地一声,在邱牧阳听来,却如同炸雷,他顿时心惊肉跳,变貌失色。
……
昊北楼,韩若冰望着罗黛青,不发一言。
罗黛青这几天看着韩若冰和谢雨腻歪就心生嫉妒,心中那个结始终解不开,今天终于让她找到一个机会能和韩若冰当面交流,问问来因去果,
见昊北楼用餐人数锐减,厨师王军请假回家,谢雨也去厨房忙乎,不在此刻制造一些暧昧的气氛,等待何时。
但时间紧张,刻不容缓,罗黛青决定只争朝夕,不负韶华,她瞬间将自己妩媚的表情调动起来,含情脉脉地望了韩若冰:“韩哥,要是当初咱们那一次,我还是处女,你会不会就会和我好,就像现在你和谢雨一样?”
韩若冰蓦地想到多年前的那个抵死温柔的夜晚,罗黛青肌肤胜雪、曲线妖娆。他不免心中荡了又荡,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并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罗黛青立时倒在韩若冰怀里大哭:“都怪我,都怪我,我恨死我自己了。”
韩若冰假门假事地推了又推,没推动,谢雨却循着哭声寻幽探胜来了,一进门,见二人已经分开,便说,打扰了。
罗黛青连忙擦干眼泪,一脸委屈地解释:“妹妹,不是你想的那样哈!”
谢雨说:“没事的,罗姐,咱们都是女人,我知道你对韩哥的感情不是假的,跟第一天你来的时候,我说的一样,韩哥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这世上最美好的相遇,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心里,总有那么一个人陪你一程,却陪不了你的一世。遇到就是缘,缘长缘短的事情。你和韩哥先遇到,只不过缘短,我和韩哥后遇到缘长一点而已。如果韩哥想和你继续缘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罗黛青忙起身,抓了谢雨的手:“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韩若冰喜欢你了,你真是一个通透的女子,姐姐不如你,姐姐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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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庆市人民医院,住院部休闲区大槐树下,一男三女正围坐在石桌上,面面相觑,千种思绪,万种风情,难以互说。
党湘云目光如炬,审视三人,俨然像个主持公道的县官。尽管她目力所及,已经预感到发生了什么,但没有签字画押、铁证如山的证据,她还是抱有最后的侥幸,祈祷什么都未曾发生。
顾影低头不语,满脸悲怆,楚楚可怜。
江小爱却一脸的麻木不仁,还扯了扯胸前的金项链,用目光瞅了瞅党湘云又瞥了瞥邱牧阳,若有伤天害理的愧疚却又有人畜无害的倔强。
邱牧阳吐了口烟,手背敲着脑门,左右审视,须臾,手托了额头,低下头去,心说,造孽啊,这都成啥了?能得此‘凉’辰‘妹’景,也算三生有幸了。
党湘云问邱牧阳:“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邱牧阳说:“还解释什么?你都看到了。”
党湘云说:“邱牧阳,你整得真花啊,我眼睁睁看着她们两个先后都往你怀里钻了,你总要解释一下吧。”
党湘云看顾影一副可怜相,使自己多少有些于心不忍,再看江小爱一脸的纯真无邪,便觉得这事与顾影和江小爱无关,都是邱牧阳这个轻薄浪子在作祟,他的花花肠子在离开自己的日子里更是花花绿绿,搞得一片花光柳影。
邱牧阳说:“我见了顾影就心生怜惜,见了小爱就魂牵梦绕,我确实喜欢她们,我对他俩都是真心的。”
党湘云气得说不出话。
江小爱说:“我也喜欢邱阳,说不出的喜欢。我知道早晚会有这种结果,但他说不管以后会怎样,都会对我好。”
党湘云说:“小爱,想当初,邱牧阳也是这样对我说的,等你人老珠黄,你也会被邱牧阳抛弃。”
江小爱说:“抛弃就抛弃,至少这段时间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再说我有信心和邱阳哥融洽相处,邱阳哥说在你面前没有男子汉的感觉,你对她满脸鄙夷,可我对邱阳哥却是无比的崇拜。”
邱牧阳怒斥江小爱:“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还嫌不够乱?”
党湘云咬牙切齿,大吼:“我要杀了你。”起身间,却是一阵晕眩,摇摇欲坠。
邱牧阳动作麻利,伸手搀了,党湘云却是通身僵硬,直不起身来,邱牧阳只得起身抱了,细看,已是气晕。
还好,这是医院,延庆市人民医院。
医生说,没事,就是急火攻心,住院观察两天再说吧。得,又一通忙活,党湘云在病床前守护多天之后,得偿所愿,终于把自己也折腾到病床之上。
此时,顾母术后有发烧症状,孟凡千打电话让邱牧阳和顾影赶快过去。邱牧阳只得让孟凡千、郑北依次前来看护党湘云,自己和顾影跑去见顾母。
顾母一见邱牧阳立刻来了精神,抓了顾影的手放到邱牧阳手里,看了两人说:“影儿的爸爸……庆南煤矿,手表……”停了半天又说:“想找……就拿……拿手表,不想,你和小邱……小邱……”
邱牧阳急道:“姨,你放心,无论何时我都会照顾好顾影的。”
顾母凄然一笑,眼望了天空,似有不舍,似有不甘,去看顾影时,又欣然一笑,便自无声无息。
顾影哭喊着叫医生赶快抢救……
……
顾母终是驾鹤西去,顾影先是被党湘云抓了个现行,正自惶恐不及,今又收噩耗,再难支撑,双重打击之下,目眩头晕,凄然绝倒。
醒来时,医生说,没事,就是急火攻心,住院观察两天吧。
得,又一通忙活,顾影在病床前守护多天之后,得偿所愿,终于把自己也折腾到病床之上。
如此,为病人家属陪护方便,医院本着治病救人,救死扶伤,甘于奉献,大爱无疆的原则,大开方便之门,将顾影与党湘云安排进了同一个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