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说:“好,我等着。”
江小爱说:“不过,我说个问题,我现在的男朋友只知道我是个记者,还不知道咱家的情况,更不知道你的身份,我们就是单纯的喜欢,我怕一见面,咱家的情况就显露了,你不会说我男朋友看上咱家的财富家产了吧。”
江父说:“你真是按我平时嘱咐的,没透露咱家情况?”
江小爱说:“爸,我听话着呢,我也怕别人另有所图,我的男朋友不知道咱家的情况,我们是真心的,你别担心,现在知道我情况的,就莫不凡,你还是担心他去吧。”
江父说:“爱爱,好吧,爸爸也希望你找到一个真心爱你不图你钱财、不图咱家资产的好男孩,你可一定要多长几个心眼,一定要我给你把把关哈。”
江小爱说:“知道了,爸,我会尽心的。你不放心我让他给你说几句话?”
江父说:“算了,不过,有照片没?可以给我看看。”
江小爱说:“中午买车时,方叔叔没给说吗,他很英俊的,要不这样,他就在酒店呢,我不让他走,要不你明天来看看,你都两月没来酒店了。”
江父说:“再说吧,在酒店见面和在家里见面有什么区别?”略一停顿又说:“今晚你回家。”
江小爱说:“好的,可能晚回一会儿,但肯定回家。”
江小爱挂掉电话立时陷入悔恨之中,刚才父亲的一句:在酒店见面和在家里见面有什么区别?提醒了她,她和邱牧阳在酒店出没一天了,在大厅里晃荡,自然没事,很正常,最多就是普通朋友和男朋友的猜测,但真不知道自己和邱牧阳在18楼自己的包间待了一晚上的事会不会被人发现,尽管出入时,自己都和邱阳保持一定距离,也时时暗中观察左右有无他人,可一旦没注意,被人觉察,传到父亲耳朵中去,麻烦就大了。她开始觉得自己处事太不谨慎了,幼稚得可笑,而且还只能是苦笑。
江小爱面色沉重,踟蹰地来到邱牧阳身边:“小太阳,没事了,不用见我爸了,不过,今晚我不能陪你了,我必须回家了。”
邱牧阳说:“怎么了,你爸训你了?”
江小爱摇摇头:“我好几天没回家了,爸爸想我了。”
邱牧阳说:“那一会我送你回去。”
江小爱说:“好,咱们分头上楼,你先上去等我。”
邱牧阳心里一顿,他感觉江小爱似有心事一般,但从她的目光中又得出她坚定的态度,便默然按江小爱的意思先行上楼等待。
他再次俯瞰延庆夜景,夜灯隐现,错落掩映,虽倦游,意犹飞动,再想午时阳光澄澈、温润之景,又想与江小爱缠绵之状,不觉魂思俱来,回味良久,更觉情境闲适,便有意给此房间命名为“晴暖阁”,想告知江小爱之后的场景,竟心神为之一畅,欣然一笑。
只是过了半小时,江小爱才满脸笑意进得门来,邱牧阳便感慨她变化无穷的神情。问时她却不说,只说没事了,可以见缝插针暖一个,邱牧阳连忙推拒,说哪能穷兵黩武,再说,刚进过寺庙,还未从一身的佛性禅心走出来,不恰当的行为恐怕都是对我佛的不敬。江小爱方嫣然一笑说,好吧,我放过你。
将“晴暖阁”一说,江小爱盈盈有笑,连连称好,说又丰富两人的暗语辞典。
当邱牧阳问起她的异样举动时,江小爱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邱牧阳说:“小爱,别瞒我了,我有预感,你和这江腾大酒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就实话实说吧。”
江小爱沉思良久终于说:“给你说也无妨,反正我知道你的心,无论我富贵还是贫穷你都会对我好。”
……
江小爱的父亲江天阔,现年5岁,上世纪改革开放初期便下海经商,做过小商小贩,倒腾过服装鞋帽,买卖过家用电器。
他真正发家却是在上世纪80年代末期,从一位朋友处得到信息,国外早已形成仓储式销售模式,也就是大型超市。
他用近10年倒买倒卖的资金租了门面效仿国外量贩模式,从小门小店开始,一步一步做大做强,他头脑灵活、思想敏锐,不到35岁已是千万富翁。
其后又涉足房地产领域,风生水起,形成超市、酒店、房地产等产业集团,又经数年累计,资产已十数亿记。
他生意头脑透彻明白,经营策略也算惇信明义,但生活观念陈旧,一心求子。其实仔细想想,这思想也算不得陈旧,谁想把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二十多年的数十亿家产给了外姓?女儿最终是泼出去的水,只能带把的才是家族的根。
其原配夫人苏雅萱生了一个女儿后,也就是江小爱出生后,他便祖国各地四处求偏方,苏雅萱也是有病乱投医,奔了千安寺,诗偈指点她去南方风水秀美处受孕,方可得一男儿,夫妻两人便奔了广州市。上世纪八九十年代,广州、深圳是改革开放前沿,只要有钱什么都能整,江天阔真整了个偏方,效果奇佳,十月怀胎,呱呱坠地,两鸣惊人,是双胞胎,不过依旧是俩丫头片子。
江天阔这个急,让爱妻继续在广州躲避计划生育,算是调虎离山之计,自己再用暗度陈仓之计包了个二奶,顺手牵羊找了一个小三。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两人依次怀孕,年后呱呱坠地,不错,触目惊心,还是俩没把的,江山阔一时崩溃。
计划生育政策的严厉已经不是交了罚款能解决的事情了,弄不好会影响整个江腾集团的未来,在把原配自广州接回延庆市的同时,他传宗接代的痴心渐渐被磨损,常自犹豫不决,后随着年龄的增长,江山阔便无奈接受了现实,希冀后代开花散叶,独木成林的梦想,彻底放弃。
……
邱牧阳跟随江小爱的车,行有七八公里,延庆市西郊,半山腰,豁然出现在邱牧阳眼前的是一座三层别墅。由百多米外望去,灯光隐映,深宅大院,独门独户,倍显幽邃。
两车一停,邱牧阳便上前给江小爱道别,江小爱只说再见,却不坐回tt,只用恋恋不舍的目光望了邱牧阳。
邱牧阳只得抱了:“太晚了,回吧。”
江小爱说:“邱阳,你只要来延庆市,就去晴暖阁住哈,不过就你自己,韩哥、孟哥也不成,那是咱们两个人的。”她见他点头亲了他说:“你也知道我家了,我大事上便没有瞒着你的了。”
邱牧阳说:“看你说的跟不再见似的,我想你了,就会星夜杀来延庆找你,现在快回去吧,别让你家人等急了。”
江小爱嫣然一笑,又抱吻一下,才转身上车,车起步一走,邱牧阳又觉心被掏走一般,急追了上去,远远地见江小爱叫门,开门的是个女子,看不清长相,只见江小爱探出车窗大呼:“妹,你咋回来了。”那女子说了什么却听不清,车进大院,门便关了。
邱牧阳点一根烟,站在江家大院马路对面,扫描各个窗口,烟抽完的功夫,却见3楼一房间灯一亮,继而窗子打开,是江小爱的身形轮廓,她朝他挥挥手。
邱牧阳便也挥挥手,两步一回头,怏怏地转身向自己的车走去,抬头时好似一身影在由自己车尾向山下走去,似曾相识,记忆中却搜索不到。
下山时,却不见丝毫人影,便只当是看错了。
邱牧阳回江腾大酒店,他没有直接返回庆北县,还是在晴暖阁睡了一晚。
一是为了安全,尽量少跑夜路。二是,江小爱两天来消费了那么多,不只是为自己,还有大韩、孟老二等,怎么能一个小女子这样花钱?于情于理自己都需回报一下,否则,实在过意不去。
他准备给江小爱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