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境,位于星界南部水乡之地,多清山秀水,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这里的人天然自带灵气,清新脱俗、自在淡泊。之所以以音境命名,皆因这里人人擅音律。曼妙音律本是陶冶性情、闲暇之趣,但此音律绝非普通之音,而是能清心、惑心,杀人于无形之音。
现任境主将景蓝,承袭先祖心音之术,手持蓝弦琴,看似弱生,却能凭一己之力战胜过仙门百家。当年不乏一些新晋之秀想要挑战四大宗族的地位,首当其冲的就是一向淡泊不显山不露水的音境将氏一族,以林氏为首的一众仙门百家集结攻上都城——音溪城,不料却连城门都没有进去,就被将景蓝凭借一人之力全部驱离,是以将景蓝之名一时间名声大噪,此等实力纵是当代星尊也不敢说凭单打独斗就能轻易取胜,自那一战之后,音境之地位更加稳固。
暗涛汹涌,各方攒动。昏暗的灯光下,两道背影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阴冷可怖。
“世间唯强者才有话语权,即使错了,世人也会奉为真理,反之,即使你是对的,即便本来就是你的,也没有人会在意。”如果单单从声音听上去,让人不禁猜想这该是多么完美的人才能发出这样空灵美好的声音,但是在这样阴冷的环境下,却不由得让人生起一股寒意。
“我要如何变强?”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说话者的脸,从声音来看,应该是一个年轻人。
“你真的做好准备了吗?”那个声音问道,声音之中充满着挑衅的味道。
“是,请风先生赐教。”年轻人坚定的回答着。
“很好,不急,你只需先去做一件事,让我看看你的决心。”说完,风先生的身影早已消失于无形,如影如魅让人捉摸不定。年轻人对窗站立,良久随着烛火熄灭一切又归于平静。
“公子,还有一日路程就可到达音溪城(音境都城),我们暂且在此休息片刻。”琴兰吩咐随行众人稍事休整。众人暂且在一处溪边驻扎,将离盘膝坐下,岸边尽是一些洁白如玉的细石铺就,正在凝神闭目休养之时,突然“扑通”一声,水花四溅,打湿了衣衫,沾染了容颜。
“风吹仙袂飘飘举,玉脂芙蓉露沾衣,谁怜邻家俏儿郎,一枝梨花春带雨。”战星略带戏谑的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笑的快要直不起来腰来。
饶是涵养如将离,虽早已见惯了战星的胡闹,这一刻也是有些微怒,只见将离起身甩袖而去,不再理会战星。
一看将离生气了,战星知道玩笑开大了,将离为人谦和,性情温婉,可不像自己这么厚脸皮,将离微露愠色,说道:“我知你天性豪爽真性情,亦属难得,你当知我不喜玩闹,也请不要过分玩笑。”
“噗哧。”战星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看着将离一本正经的样子实在有趣,不过他也懂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连忙过来赔笑告罪。
“啊”突然林中惨叫声四起,一道光剑划过密林,片刻间林中埋伏的“暗箭”悉数毙命,一行数人从林中飞跃而出,从身上服饰可以看出,来人和将离来自同一个地方。
短暂的打斗之后,一切归于平静,从林中下来一行人,正奔将离而来。
“将离,你没事吧。”来人忙上前查看,关切的询问着。
“兄长,我没事。”将离答话,原来来人是将离的兄长将清,果然音境之人都如传言般气质出众,清雅脱俗,将离的兄长也不例外。
“这位公子是?”将清终于看到旁边还有一人,不禁询问道。
“在下战星,是将离的朋友。”战星倒是不客气,也不管将离有没有把自己当成朋友就这样自报家门了。
“多谢战公子仗义相助。”和将离比起来,将清倒是热情很多,不过看在战星眼里还是没法和将离比。
“我没帮什么忙啊,这刺客不都被你消灭了吗?”战星边说首边看向林中刺客埋伏之地,心中有股说不上来的感觉。
将清绕开话题说道:“既然是将离的朋友就是音境的贵客,前方便是音溪城,还请战公子到我音境一叙。”将清代将离发出邀请,正合战星心意,岂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啊好啊。”战星倒是答的爽快,连忙站队,生怕被将离抛弃。寒暄完毕,将清安排弟子将受伤众人安顿好,便和将离等人继续赶路。
“将离,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杀你,看你这性子,也不像会得罪人啊。”
战星此番话也正是将离心中疑惑,他不发一言,心中也是暗自思量:“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兄长为何会出现在此,家中是否有变故。”
将离终是忍不住相询:“兄长……”话还未说出口,将清倒是猜到将离会有此一问:“将离,实不相瞒,你走的这段时间,境中确实发生了一些变故。”
好像是为了故意躲避战星,将清带着将离来到不远处的崖边,将清继续说道:“十天前魂境之人突然前来,名为拜访,实为试探,自魂境一行人走后,父亲伤重昏迷,魂境向来修行邪门歪道,定是使用了什么诡诈手段陷害父亲。我想他们必然不
会只伤父亲一人,你是父亲属意的音境少主,未来的音境之主,他们怎么可能放过,所以我才特意前来相助,只是还是来晚了一步,险些让你受伤。”
将清句句真切,将离很难不动容,听闻父亲伤重,心中也是焦急万分,恨不能立刻赶回,一时心神不稳,正欲催促兄长快些赶路。情况陡然生变,将离还来不及反应,穿云剑”已贯穿心脏,将离痛到几许不能言语,无助、不解的看向将清:“兄长,为何!”
心口阵阵绞痛袭来,他看着将清血红的眼睛、邪魅的笑着,将离满脸不相信,惊疑、悲痛百感袭来,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他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向待自己亲厚的兄长为什么会将剑插入自己的心口,内心的无助、凄惘比身体的痛更要痛百倍、千倍,将离就这样直直的盯着将清。
将清怒了说道:“将离,这是你欠我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安心的去吧,音境有我就够了。”将清一把抽出穿云剑,鲜血喷了他一脸,心上、脸上、身上都被将离的鲜血浸染,感受着手臂上、脸上那一股血腥与温热,将清感到心头一阵沉闷,他慌乱的逃开了,而将离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那个温和有礼,从小与自己一起长大,处处护着自己的兄长为什么会将剑刺向自己?只是这一切将离再来不及细想,身体的疼痛、心中的伤痛一点点蚕食着他最后的意识,终于无力的向身后深渊倒去。
一切都在刹那间发生,战星来不及出剑阻止,甚至还来不及喊出那句将离,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将离坠崖而去,顾不上找将清算账,战星以最快的速度飞身下落而去,他不能就这样看着将离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