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许澄宁道,“燕先生说了,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动归静,动手动脚的,不如静坐入定,让真气在身体里运转一个小周天。”
秦弗轻轻揪她的耳朵:“你把想偷懒解释得很好。”
许澄宁哈哈笑。
不过射箭不管是力道还是准度,都不是一日能有进益的,何况许澄宁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秦弗带她射了大半天,箭满场乱飞,到了后面终于能射到靶子上,把许澄宁高兴得蹦蹦跳跳。
末了秦弗给了她一本小册子,上面都是挽弓射箭的人物图,还有小字讲解,许澄宁认出这是秦弗的笔墨。
“弓箭适合远攻偷袭,正面则不适用,下回,孤再教你防身的招数。”
“防身的招数?”
“嗯。”
秦弗把弓箭交给下人,与她并肩往外走。
“你在外游学了几年,可曾挨过打?”
“没有,倒是在院,跟同窗打过架。”
秦弗眼睛微微睁大:“你还打过架?”
“嗯。”许澄宁不大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跟我打架的,现在就在翰林院当官呢。”
“为什么打架?”
“他考试没考过我,生气了。”
“打赢了吗?”
“赢啦。”
贺鹏那人嘴坏,脾气不好,然而真计较起来,人却不坏。那次打架是他先推了她一把,后面就是她单方面在殴打他,贺鹏很生气,但没怎么还手。
秦弗评价道:“他真弱。”
许澄宁反问:“殿下打过架吗?”
“那可太多了。”
身为皇孙,他打架的对象主要是堂兄弟,更具体一点,主要是宁王世子秦隗。
那时寿王妃处境艰难,遭到其他王妃暗暗的嘲讽,宁王世子更是直接嘲讽到明面上,当面说他母妃坏话,秦弗一拳揍掉了他三颗牙,追着把宁王世子打成了猪头。
后来嘉康帝主持公道,他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错。
他不该揍秦隗那么狠的。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不能留下那么多痕迹,给人留把柄。
所以后来他换了种打法,任怎么打秦隗身上都没有一丝伤痕,秦隗哇哇哭到嘉康帝跟前告状,最后被骂栽赃兄弟,又挨了顿罚。
许澄宁听得哈哈笑,好奇地问:“没有伤痕,是怎么打的呀?”
这怎么讲?秦弗皱眉,总不能给她示范一下吧,那多疼啊。
“长兄。”
秦弗正要说话,忽然被打断,转头看端阳郡主正立在不远处,神态莫测。
她微微笑,声音很轻柔:“母妃摆了个小宴,着我来喊你过去。”
“就来。”
秦弗转头看向许澄宁,神色突然冷淡下来,口气也变得公事公办。
“孤说的,都记住了?”
许澄宁得了暗示,十分谦恭地低头弯腰,作聆听状。
秦弗把再次递来,她也是双手高举过头顶,接过的,然后低头送秦弗离开。
看他们如此,端阳郡主怀疑的目光才逐渐消失,再不看许澄宁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