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忙道:“是啊是啊,少侠明鉴,各路豪杰齐聚小店,我哪敢动什么歪心思。”
众人听说,可不正是此理?
神兵阁的弟子俯身贴近季炎耳边低声道:“师兄看着像中毒,只怕是她搞的鬼,除了她没人能做到用毒于无形。”
季炎也早有此疑,但见水月这会正在吃酒,对这一大动静全然不理,只得先逼自己冷静下来。
思忖一番:“若直接问她,也无凭无据的,难免碰一鼻子灰,又讨个没趣。反被人笑我初来乍到,岂不给爹爹丢脸?”
想着,转身向墨山剑派的玄真行礼道:“晚辈初来乍到,碰见这事,不知如何处理好。
“看我师兄像中了奇毒,还请道长看家父薄面,为晚辈主持个公道。”
曾顺听了,笑道:“倒会做是非,含沙射影,不就想说是冥月湾下的毒吗?”
季炎正也悔刚才讨了一个没趣,如今听他说,少不得强按着性子也不理会他,只看着玄真。
玄真的弟子裘清芷接过话道:“季少侠稍安勿躁,看你师兄形状,倒也像发病一般。何况水月门主离得那么远,也不曾靠近过这边,不大可能。”
他小师弟樊新心直口快的,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这正是她们的本事呀。”
玄真忙喝住:“多嘴。”
然后向季炎道:“季少侠何不请神农谷的少侠们瞧瞧再做打算?如今还不明缘由,先救人才要紧。”
季炎方想起神农谷的人也在,忙道了谢,方向角落边的神农谷弟子又行礼道:“还望三位神医少侠出手相助,季炎不胜感激。”
独孤仁、百里义、钟离梦方起身过来,会过诊,独孤仁道:“的确是中了毒。”
一语未了,神兵阁的人登时怒冲水月喊起:“水月,把解药交出来。”
水月轻轻一笑,说:“过来拿。”
气得几人众目睽睽之下拔出刀剑,却又不敢移步过去。
独孤仁忙道:“且慢,诸位听我把话说完。这毒在他体内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只怕已有小半年。”众人听了惊骇不已。
曾顺笑道:“我就说嘛,怕是老天爷下的毒也未可知。”
季炎登时把怒火发作起来,指着曾顺大喊:“你未免太过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
玄真也道:“曾帮主,都是武林同道,此时就不要再冷言冷语了。”
曾顺听了方不再多说什么,只吃他的酒。
季炎方对独孤道:“我师兄当真中毒已久?是何毒物?还请出手救他一命。”
独孤仁道:“在下也不知是何毒,除非??冥月的人出手。只不过,知道了怕也没用,毒已入髓,有解药怕也难解,即便侥幸得解,也同此时无多大区别。”
季炎听说,不解问:“却是为何?”
百里义道:“瘫痪了,且有钻髓剔骨之痛。依眼下看,他将会口不能语,眼不能视,耳不能听,手足渐渐萎缩不能动,直至??血败而亡。”
说着上前一步,在季炎师兄的风池、天柱、大椎三处轻点了几下,把人点昏过去。
接着对钟离道:“师妹,送他一丸玲珑丹吧。”
钟离梦方取了一丸丹药给神兵阁的人,说:“他醒了,给他服下,也只能使他没有蚀骨之苦。”
众人听了无不心惊胆寒。
季炎直冒着冷汗,自言自语道:“什么人这般歹毒?杀人不过头点地,非要这样折磨于他。”
说着才向神农三人行礼致谢,又示意两个师兄弟送他师兄回屋。
这里玄真向独孤问:“早年间,贫道也曾见过一两个后生是这般形状,也是中毒了不成?”
独孤回道:“不好说,诊过才知晓,毕竟有此症状的病症也是有的。不能只看表象。”
玄真不解问:“既已中毒有小半年,为何到此时才现出光景来?”
独孤道:“有很多可能,其中一种就是慢性毒;另一种是类似蛊毒,种在人体内,因某种原因被催发起来而已。”
玄真听了扶须思想着。
曾顺饮下一杯酒,打断话题道:“毒,以后慢慢查,要知道,咱来这也有些天了,不要告诉我,你们都是游山玩水来的。
“现下也不知道是被人戏耍了,还是要等到猴年马月那林胤才出现。”
此话一起,大家便将毒物一事抛诸脑后,一时才言动起来。
玄真只淡淡笑说:“只当游山玩水又何妨?原就不必抱太大希望的事,安心等着便是,不然还能怎么办?难道谁知道林胤踪迹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