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生产力底下的古代要搞一些事情,必须要按照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发展,这个时代都是农耕经济,就算是杨元良的工厂做的太好,这些人赚到钱之后也肯定是去买地,然后这些人的子孙后代就成为了自耕农。
有了土地之后谁还去给杨元良做工,这个浅显的道理杨元良起初也是知道的,他天真的以为,自己把工厂给弄出来了,改变了时代的发展,农民就会转变成为工人。
但是这个跨度实在太大了,还没有一点基础工业气息就搞实验室,就搞培训班,这个一个步子跨度太大了,然后就是扯到蛋了。
银票随便印,至于四海钱庄与其他几个大钱庄怎么查账,这个杨元良不操心,几百万的银票看似很多,对于整个大辰皇朝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杨元良也不是在一家疯狂的取钱,大辰十六家票号中他可是一家都没有放过。
卢知州是一个认钱不认人的主,听说杨元良要买地之后十分的高兴,还特地休息了几天,陪着杨元良去看地。
他在任一方也不能老死在广州,手中的土地总是要出售的,遇见杨元良之后,索性打包出售了。
杨元良这三个月中,按照姚劲的主意,购买了大量的土地,不问好坏田地还是荒山野岭,只要他卢知州和当地的大户敢买,杨元良就敢收。
和卢知州喝酒的时候,杨元良不忘叫上当地的大户,又雇佣了一伙家丁随从,现在出门都是一二十人,别管这些人衷心不衷心的,排场算是有了。
杨元良出手大方,才名显赫,很快就得到了广州这边的大豪族认同,同时也得到了贫下中农的拥护。
在田租上杨元良想要给这些农民省一点,这个提议被姚劲给拒绝了,姚劲说能让他们农闲的时候去挖黄泥烧砖,顶替一部分的粮租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田租不仅不能省,而且还要加一点,让他们还房子钱和砖瓦钱。
刘海洋家的小渔村,一半的人都去杨元良的土地上当长工去了,刘海洋的父母现在对杨元良可是感恩戴德,起初他家只靠着打渔为生,收入不是很稳定,现在分到了几亩土地,腰杆自然是挺了起来。
没有事情就和刘海洋念叨,要好好的跟着杨元良干活,不能学那个姓金的一样和人跑了,刘海洋的家中是这个样子,其他孩子的家中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
杨元良起初是太小看土地的威力了,这些人有了土地耕种以后,亲戚告诉亲戚,朋友告诉朋友,混的不好的,都来杨元良这里找杨元良分一块地,一边当工人,一边种地。
弄的杨元良,挖黄泥的人手不要太多,没有办法,杨元良又把那群老窑工请来,再开几个砖石厂。
又过了半年,杨元良的手下有自耕农七百户,人口达到了四千多,杨元良这次终于体会到了人多的好处。
这七百户的农民,一家都有三五口,排除年老体衰和年幼的,壮年人怎么也有八百多,这还不算上妇女。
杨元良的砖石厂中,妇女也能干活,这个东西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以前建造窑厂弄了一年多,现在人多力量大,歇人不歇家伙,三个月又弄了两个砖窑厂雏形出来。
同时杨元良的义学在姚劲的建议下也做的修改,那就是义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个部分就是杨元良需要的理科人才,这种人杨元良亲自教导,或者是让刘海洋这些学生教导启蒙的孩子。
第二部分就是真的义学,教导的还是四五经这些东西,大量的雇佣读人来教导,等这些孩子启蒙成功之后,从里面挑选可造之材,送到杨元良的小班里面。
这群读人,不是惊天大才,就连名气也没有多少,只是识字而已,杨元良就给他们一个温饱钱,让他们给孩子启蒙就行了。
第一次的改革之后,成果显著,不少人家的孩子都去第二个义学去了,这个念头穷人家的想要博取一个出路,那就是读做官。
经商和务农那是下下策,杨元良现在差不多也清闲了下来,以前他每天都教导很多的理论知识,也知道配合实践,但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刘海洋他们是一群精英,可是没有人为这群精英服务。
炼铁也好,炼橡胶也罢,都没有一个两个帮手,现在好了,刘海洋都能带徒弟了,身后跟着十几个人,刘海洋别的不教他们,就教他们烧红砖头。
橡胶厂也是这样,三个学生负责教导手下的农民炼制橡胶,别的科学技术原理一概的不教,只要教会他们炼橡胶的步骤就可以了。
杨元良现在烧制出来的红砖,也没有浪费,全都被这些手下的自耕农那去盖房子去了,因为有了杨元良的技术,这些人盖房子用木质的房梁,盖一个两层的小楼也不会塌。
三层以以上的楼,杨元良不敢让他们盖,怕是没有钢筋楼板,时间久了给弄塌了,就不好了,一片片的新房盖起来,这些农民非常的高兴。
就连砖厂那些不合格的碎砖,这些人也没有放过,杨元良不要这些东西,不要钱的东西不拿白不拿,铺路也好,盖鸡舍鸭圈也好,反正没有给杨元良剩下。
至于海船那边的事情,杨元良吃了一个哑巴亏之后,把剩下的两艘船给了刘海洋的亲戚掌管,就在广州沿海跑一跑生意,顺便锻炼一下水手。
刘海洋的亲戚都是渔民,驾驭这种船是手到擒来,虽然杨元良的船有一点不如现在的海船装载量大,可都是穷渔民了,看见这种大船不要钱,怎么能不喜欢,没有人挑三拣四,也就干了起来。
又过了两个月,杨元良的保温炉弄出来了,有了这个小保温炉,就可以把火焰的温度提高到一千六百多度,甚至于两千度左右,焦炭的焰心最大的三千多度,这个理想数值不可能达到,能提升到一千六百度就已经很不错了。
有了这个东西,杨元良准备烧玻璃,虽然不能大批量的生产玻璃,烧十个二十个玻璃片还是没有问题的,烧出来的玻璃片,杨元良准备制造单筒望远镜,为以后的航海打下坚实的基础。
保温炉有一个房子那么大,里面一次能烧的玻璃只有一个小板凳那么大,拿这个来炼钢也是杯水车薪,这个保温炉能烧几次,杨元良也不知道。
石英砂、纯碱、石灰石、长石等磨碎后,放入了耐火的土质干锅中,妒火点之后,杨元良使用踏板鼓风机吹空气助,反正人多,几十个人用三台鼓风机轮流的踩踏。
十个小时候,玻璃算是烧好了,这个时候炉子不能打开,需要退火,又等了差不多十个小时,终于开炉了。
玻璃是烧出来了,可是有一点不好,没有前世的那边晶莹透亮,反而有点像是绿色的琉璃,这种情况杨元良料到了,是铁元素没有处理干净。
就让自己的徒弟修改一下配方,直到烧出满意的玻璃为止,这个时代没有什么好的方法,唯独穷举最好用,就在按照杨元良的原始配方为标准,每次的烧制都记录下数值,不停的修改,直到满意为止。
当初玻璃产生的时候,意大利人为了保密,把所有会烧纸玻璃的工匠全都抓到一个岛上居住,以玻璃牟取暴利,杨元良就算跟人说怎么烧玻璃,这些人学不去,因为保温炉算是高级技术了。
杨元良这边忙着烧玻璃,另一半的四海钱庄出现了问题,四海钱庄在审核票据的时候,发现了杨元良伪造的银票。
四海钱庄的几个当家老头,现在坐在一间还算是明亮的屋子中,桌子上面摆放着几张银票,带头的一个秃顶老头说道:“这几张银票价值不高,也就五十多万两,可是贼人的作假手段太高,印章,签字,三色,做的丝毫不差,若不是我们有底账,根本就发现不了。”
几个老头分别拿着真假银票观看,这个时代的银票不是大辰的官府发布,而是一个存钱的凭证,有钱人把银子拿去钱庄之后,付给钱庄一定保管费,拿着这个凭证可以去各地的分号取钱。
银票上面的防伪标志也很足,什么三色的印染,钱庄先生和存钱人的签名,阴阳印,这类的东西都很多,以前不是没有人仿造过这种银票,只是没有杨元良仿造的那么好。
一个老头揪心的说到:“这件事情不能张扬,一旦外面知道有假银票了,对我们钱庄的声誉很不好,这几张假银票查出来是什么地方流入的吗?”
秃头老头道:“就是查不出来,如今我们的银票发出去的数量那么多,来往的商贾用量很大,若不是盘点老账,我们也发现不了这个事情。”
“这就难办了,只能通知各地的钱庄小心一点,不知到各位可看出什么异常来,这假的终究真不了。”
“这样不行,这个假银票做的和真的一样,或许我们钱庄是收不到,但是商贾肯定能收到,而且不会防备。这件事情只有用笨方法,几百两的银票不查,专门查上千上万的银票,就是我们带着账簿去各地的钱庄,每天都审核一遍,若是发现假银票,立刻追源头。”
秃头老头深叹了一口气:“也只有这样了,要是追查出来源头,一定把这个贼人千刀万剐,才能解心头之恨。”
四海钱庄的几个当家商量好了之后,带着账本奔赴大辰各地,杨元良手里拿着打磨粉和羊毛刷子,正在打磨抛光玻璃。
可以伸缩的铜管早早的做好,只要把玻璃给打磨出来,望远镜就算是做好了,杨元良手中拿着成品望远镜,站在白云山上俯览广州城,大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瞧着砖厂的工人,地里的农民,杨元良十分的欣慰,三年多了,总算是干出了一点名堂!杨元良却不知道,这种安慰的日子没有几天,赤马萨的人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