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孤刚回宫便听说,上京的十二家胭脂妆歇业了,怎么回事?”谢誉鄞翻了个身,盯着她的背道。
他从澧国赶回来,前脚才踏进东宫,后脚便有人过来禀报,上京的二十家胭脂妆全部歇业,在得知是姜宁向母后要的懿旨,他觉得奇怪,便想去秋宜宫问个究竟,结果便瞧见她趴在莲池的情景,更误以为她要自寻短见。
姜宁想了想,淡淡道。“胭脂妆的胭脂粉出了问题。”
“殿下是看走眼了,你让木掌柜掌管着上京十二家胭脂妆,他是直系管理,但他手脚不干净。胭脂妆营生不景气,一部分的原因倒是亦有他的手笔。”
虽然木掌柜不是直接操控之人,但却是他牵的线,所以,木掌柜在铅粉这件事上,是有着一大半的责任的。
她话音刚落,谢誉鄞倒是有些意外,他沉声道,“木掌柜不是孤挑选的人。”
姜宁是背对着他的,她也不知此刻,在微烛光下,他是怎样的一番表情,“不是你,那是谁?”
她真是佩服谢誉鄞,对自己的产业不闻不问,才会让人趁机动手脚,连管理商铺的人都不是自己的心腹,他也信得过,谢誉鄞心真大。
“哼,孤倒是没有哪个闲心管这些,木掌柜是穆青挑选的人!”说到穆青,谢誉鄞咬牙切齿。
想到上次红楼刺杀,谢誉鄞奇怪的质问穆青,难不成穆青背叛了他,思及此,姜宁道,“殿下觉得穆青是可疑之人吗?”
因为上一辈子有些事情跟现在发生的确实不同,她也无法得知事情的真假。
“穆青自小跟着孤,他若是背叛了孤,孤定让他生不如死。”他咬牙切齿,其实他早就怀疑穆青了,穆青有可能被收买了。他行为与之前大为不同。
“你说胭脂粉有问题,是什么问题?”谢誉鄞问。他确实很好奇,她是怎么看出来的。
“胭脂粉是铅粉做的。”姜宁道。
“这种害人的东西里国早已禁用,木掌柜狗胆包天,私用铅粉。也不知谁给他的胆。”谢誉鄞怒道。
“不是他一手操作的,背后有人特意供应这种东西。”姜宁顿了顿,“殿下可猜到在背后操控的人会是谁?”
姜宁摇了摇头,“七月初三便知。”目前她还不能直接在谢誉鄞面前说出来那个人,光空口说,无凭无据的。
“需要孤出手帮忙吗?”谢誉鄞问。
姜宁摇了摇头,“难道殿下还不相信我会摆平这件事?”
他笑道,“你的能力倒是让孤很意外,看来是孤小看你了。”
“不过殿下,可有信得过的人,待胭脂妆重新开张,我需要一个直系掌柜以及十二位驻店掌管,之前的旧人不可再用了。”她道。
谢誉鄞沉默了良久,久到她都以为谢誉鄞已经睡着了,他才开口道,“给孤五天时间,五天之后我把你所需要的人手带到你面前。”
姜宁点点头,“好。说起来这是殿下的产业,倒是让我一个女流之辈老操心了。”
谢誉鄞却不以为然,“既然你已经嫁给了孤,你就是跟东宫是一条裤子的人,分得这么清楚作甚,更何况你掌柜中馈,这事你就该好好管理。”经过铅粉这一事,看来姜宁并未空有其表,亦是个不省油的灯,倒是让他刮目相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谢誉鄞早早的离开了。写意这才领着几个宫娥将干净的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一一送进寝殿来。
“主子,方才殿下走之前,命奴婢转告您一声,让您今日不用再出宫了,那些事情他会派人跟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