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看向窗外,窗外夕阳落幕,黄昏时日,明亮温和的光线渗入室内,空中泛起一片片橙色光晕,连此细小的灰尘都清晰可见。
她未语,写意见她没什么表情,轻声说道,“殿下今日派人来告知,若是主子醒了,让您去东宫一趟。”
“今日可有什么事?”姜宁问。
姜宁掀开锦被,坐立起身。写意服侍她起床,替她拿过纱裙。
“具体奴婢也不太清楚,那小太监传完话后便走了。”写意道。
姜宁有些昏意,拿过衣裳穿上,似乎这两天谢誉鄞都没怎么搭理过她,对她总是冷冷淡淡的,而且跟她说话总是话里有话。
写意伸手,替她合上衣带。
然后从桌上端来金盆洗漱供她洗漱一番后,姜宁坐立铜镜前,一身白裳,颈口微有些梅花,淡淡的,不张扬,一身束白,在到袖口,丝线挽住,随后,让绿衣替她挽了,一个发髻,一只碧玉发钗立于发中,飘渺如仙。
写意把早膳端到她面前,看着姜宁把碗里的饭数了又数,吃进去的没几颗,写意夹了几块肉在她碗里,“主子,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姜宁盯着一桌早膳,一碗白粥,还有好几盘清淡小炒,一盘野味,她摇摇头。
七月初三那天,供应铅粉之人并没有如期出现,在她看来,或许那人是察觉到了什么,一下子警惕了起来。没有了线索,想找到加工铅粉的小作坊就难上加难了,再过些日子胭脂妆就要重新开张了,接下来有得忙。
因为没啥胃口,她草草吃了几口后,便去了东宫,当她推门而进,只见谢誉鄞立桌前背对着她,依日是身锦衣华服,发挽冠玉,姜宁看不清他的表情,想必依日不是她能够猜测得出的。
谢誉鄞慢慢转过身来,站在一旁的姜宁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也瞧不出只见他是何神色,他淡淡开口,“你来了正好。”
姜宁仔细地辨认谢誉鄞神色,没从他面上看出什么来,但依日觉得不同寻常,她微蹙眉,“殿下寻我来所谓何事?”
谢誉鄞也不回答,他叫了几个侍卫把一名男子压了进来,姜宁闪过惊讶,被压着进来的人居然是穆青,只见那身上鞭痕无数,发丝散乱。
“殿下,他是如何都不肯开口。”近侍卫青开口。
谢誉鄞看了姜宁一眼,他走到穆青面前,“为何背叛孤?”
谢誉鄞轻飘飘的一眼,让她很不安。
“呵呵,谢誉鄞,我告诉你,你休想从我口中套出任何话,我就是死也不会告诉你。”穆青看向谢誉鄞,挑畔出声。
“太子妃,你觉得孤该怎么处置他?”
“殿下这是您身边的人,该怎么处置你随意。”
“卫青,拖出去,将他的手筋和脚筋全部给挑出来,让所有人都看着,在东宫,背主……是个什么下场。”
“是。”随着谢誉鄞的一句下令,就有侍卫进来,将那黑衣人拖出去。
穆青竟也一声不吭。他也没有还求饶,就被侍卫堵了嘴,绑着拖了出去。
只见,谢誉鄞脸上是高深莫测的笑意,“太子妃你觉得穆青背后的人会是谁?”
姜宁皱眉,看向谢誉鄞,杀鸡儆猴,谢誉鄞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顿时想起,前世,谢誉鄞不知在何时发现她的身份,直到他死在她怀中,他才告诉她,她和谢寒的阴谋他一切都是知道的。
谢誉鄞突然拔剑出鞘,轻瞥锋利剑刃,又睇向姜宁的颈项,似在掂量她能否承受利刃砍伐,猛然曲臂,持剑斜刺。
一股冷风袭过脖颈,姜宁骇得紧闭双眼,却并无预期的疼痛,她睁眼看去,剑尖抵在她的喉间。
是她的错觉?谢誉鄞握剑的手微微颤抖,连带剑身也轻轻颤动。他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