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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渐渐的黑透了。
陌生的地方,纵横交错的小巷犹如一座迷宫。
一片浓厚的黑暗吞噬了所有的方向。
风,悄然无声地在空旷的街道上吹过,带走了最后一丝熟悉的气息。
祝艳完全迷失了方向,在连续走了几个死胡同之后,她开始慌乱。
环顾四周,试图寻找一丝熟悉的景象,但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陌生无比。。
杂乱无章的建筑像一座座拦路虎,将她包围在中心。
黑暗的窗户像无数的眼睛,默默地注视着她这个迷失者。
她敲了好几家人的门想问问路,结果都没人开门。
她咬着牙在小巷中穿梭,绕过一个又一个弯道,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每一条街道都像是通往未知的旅程,她法确定哪条路才能走出去。
慌乱的心跳与祝艳失措的脚步相互呼应,犹如一首忧虑的交响乐。
越是找不着路,祝艳就越是慌,越慌就越找不对路,这就是一个死循环。
到了后来,她无助地蹲了下来,走不出去的恐惧萦绕在心头,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
“呜,爸,妈,大哥,二哥,三哥,我迷路了,我想回家,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接我啊。”祝艳倚着墙角,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道微红的亮光。
一个轻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和蔼的询问声音在祝艳头顶响起,“姑娘?你怎么哭了?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么?”
祝艳猛地抬头。
一个清瘦的老妇人端着一盏煤油灯站在她面前,她的一手护着火苗,摇曳微弱的油灯火苗映照着她满是关切的眼。
那一抹关切,在这一瞬间击中了祝艳的心。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抹着眼泪喊了声大娘,欣喜若狂地叙述着自己的困境,“我找不到路了,我以为我要困死在这里了。”
老大娘掏出干净的手帕,替她轻轻地拭着眼角的泪,眼里满是和善和安抚,“傻孩子,迷个路而已,哭成这样,值当么?行了,别哭了,大娘给你引路,你要去哪儿啊?”
祝艳本来想说回家,可是想到进都进城了,还是去医院把钱赔了再回钢厂,顺便看看陆满月还在不在医院。
“医院,我要去红兴医院。”祝艳破涕为笑道。
老大娘转身,端着灯等着她上前,一路引着她出了这条巷子,又七拐八拐的走了几条小巷子之后,祝艳终于看到了一条大街。
大街上就有路灯了,虽然离得老远才有一盏,可好歹不再像小巷子中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老大娘还说要把手里的煤油灯给祝艳照路,祝艳说看得见路就没要。
老大娘详细地跟她说了要怎么拐怎么转,最后看祝艳两眼发蒙,她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对祝艳说,“算了,还是我带你去吧,免得一会儿走一截又迷在半路哭。”
祝艳就千恩万谢的扶着老大娘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