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盒儿冷哼一声,“刚回来就带了尾巴,你们惹出的事,自己处理干净。”
他可不能留在这里,要是被人捉住,带累秦王殿下,“藩王私涉政事”,“与京中臣子结党营私”,且不说朝中的人有法子安罪名,秦王若知道他把事情办砸,第一个先扒了他的皮。
门外官兵还在锲而不舍地敲门,钱盒儿几步跃上墙头,消失在墙外。
三娘呸了一声,气鼓鼓看向许行,“现在怎么办?”
话音落下,门板砸到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旋即,身配腰刀的官兵围堵住小院。
领头的扫视一圈院子,发现许行、三娘均在,又注意到一旁的臻娘,以及角落里的两筐枇杷,他看向三娘捧着的盒子,随即差人拿下三人,抱过盒子,带着两筐枇杷果,回顺天府复命。
顺天府。
许行、三娘、臻娘三人分别关押,直到掌灯时分,才有人来提审三人。
大堂正中央设了座,挂了帘,三司陈列在下,鲁兆兴坐于侧首,惊堂木一拍,一一传唤三人。
本来只是夏云鹤“私售狼毒,杀人抛尸”,今早京郊又多了一起有关夏家的人命案,鲁兆兴瞥了眼帘子后的和惠帝,看吧,皇帝都惊动了,夏翰林还真是面子大。
许行率先被带上堂,他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所以只是作揖后站定。
堂上灯火通明,帘后人看过姓名籍贯,轻轻咳嗽了声。
鲁兆兴听到和惠帝咳嗽,整肃表情,问许行,“许子怀,你与夏家什么关系?为何要将夏家的契藏在枇杷中?”
许行不知帘后是何人,却晓得帘子遮挡,定是贵人,于是恭敬回答道,“学生不敢欺瞒,学生与夏家并无关系,若说有,也只与夏大人论过画,算不上什么交情。至于契为何藏在枇杷中,得问夏姝姑娘,这是她的主意。”
鲁兆兴道:“夏姝于今日寅时七刻,死在郊外树林中。”
许行讶然抬头,“啊?”
鲁兆兴道:“夏姝死了,你不知道?”
“啊?”
看到许行一副茫然,鲁兆兴换了话题,问道,“你既与夏云鹤无交情,为何又要去夏家送信?”
许行道:“我也不想去夏家,只因为三娘要去桃溪找夏老夫人救夏大人,她一个弱女子,我不放心她,所以才与其同行。”
鲁兆兴继续问道:“你与三娘什么关系?”
许行面不改色心不跳,答道,“邻里之谊。”
“千里同行,岂是邻里之谊?”
帘后突然咳嗽一声,打断鲁兆兴问话。
鲁兆兴挥手命人押许行下去,传唤三娘上堂。
“堂下妇人可知罪?”
三娘看过升堂审案,也算见过世面的,她看到堂上格外设了座,便知道有比眼前官还大的人来审案。
她思索后,答道,“奴家有什么罪?老爷您不说,奴家怎么知道?”
鲁兆兴命人呈上盒子,质问三娘,“这些夏家的地契信,你从何处得到?”
三娘道:“这是夏老夫人让奴家与许公子带进京的,除了那位,谁也看不得。”
“那位是谁?”
“京城最大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