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误会了,不过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二婶。”
看她还要追究下去,盛二表情不大好,语气也带上了不满。
“大丫,差不多就行了,有啥事我们回家说。”
可偏偏盛楠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她丝毫不祛场,黑沉沉的眼珠子盯着李金凤,锋芒外露,一字一句道。
“不行,二叔,这事不止是家事,更是队里的事,就因为这点粮食,二婶觉得分配不均可以和村里提意见,可她到处说我们家一家子都是狐媚子,骂我们上梁不正下梁歪,我今天想问问二婶,你说的上梁不正是说我娘还是说我奶,她们哪个是你说的贝戈,哪个是你说的臊?”
“我……”李金凤差点咬碎了牙根,矢口否认。
“我没这么说!”
“你说谎!”
“你有说!!”
“我们都听到了!!!”
几个孩子拆穿了她的谎言,让盛二的脸色更加黑了。
看到这,围观的人都不禁摇了摇脑袋。
“李金凤这嘴啊,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真是造孽。”
“就是。”
盛楠转回头,看着村里几个干部,眼中布满了红血丝(熬夜熬的)。
“村长爷爷,叔叔伯伯们,我知道今天我不该这么逼问长辈,可我爹娘都走了,我几个妹妹才几岁啊就让人这样子骂,以后等她们长大了指不定还要被怎么泼脏水呢。
我们家就挣这么一份工分,几姐妹轮流着挖野菜捡野果子吃,如今的粮食都省着吃只要着过冬,都是一家人,可我二婶没想着帮我们就算了,还这样子说我们,万一有人当真了呢,我们姐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说到伤心处,盛楠捂住了脸。
一旁的柳婶终于看不下去了,挤过来将盛楠搂进了怀里,骂道。
“谁家是这么当长辈的,盛家这几个丫头才几岁啊,你们现在就这么传,以后让人孩子怎么嫁人啊!人孩子爹娘都死了,自个老老实实的过日子,也能碍着某些人的眼是吧!”
李金凤正要喊屈,就被自家男人抓着头发又重重的甩了两巴掌。
“啪啪!”
“你看你做的都是什么事!大丫她们可是我亲侄女!”盛二一脸恨铁不成钢,手下也没留情。
李金凤顶着两个巴掌印,瑟缩着噤了声。
“行了。”村长敲了敲桌子,重重的剐了盛二夫妻一眼。
“咱们村虽然是异姓村,但这些年来靠着大家的支持,论起团结来,也没比那些同宗同姓的村子差到哪里,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诚字!要是谁都像李金凤那样乱嚼舌根,那还得了?!
还有!我再说一次!粮食分配是按照在政策,是咱们村里组成公社后经过大家的监督,公平公正公开的分配制度!
但有些人就偏要做那坏了一锅粥的老鼠屎!整天只知道偷奸耍滑,懒惰成性!这种人就是地主作风的余孽!是公社里的蛀虫!再发生这样的作风问题,就拉出来批斗!”
偷懒就要遭批斗,听这意思,盛二脸色又青又白,还想说些什么求情,就被众多热切的附和声淹了过去。
他面色阴沉的站在原地,惹来了不少白眼。
呵,谁能看得惯他这样的懒货还和他们拿一样的工分啊,他们又不是盛大那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