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感觉自己来到学宫就好像变成了井底之蛙,他按耐不住好奇又向吴平问道:“吴先生,请问山上那座高塔是作何用的?”
“那是观星塔,宿老们观察星象,议事的地方。”
“如此高塔,想必在上,一眼就能望尽天下事了。”齐云仰头感叹。
他很想登上去一观,但是又想到是宿老们议事的地方,肯定是重地,他一小子为了游玩进去,实为不妥,最后仔细想了想,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齐云犹豫之际,吴平已经带着他来到了一座三层小楼前,小楼的门匾上写着三个乌黑的大字。
兑泽宫。
兑泽宫大门大开着,里面光线很暗,看不见人影。
“师祖,齐公子到了。”吴平对着小楼里大声禀道。
“哪里?哪里?”
他话音刚落,一蓬头垢面的老者就冲了出来,左看右看,急迫的道:“石碑在哪里?快带我去瞧瞧。”
老者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前的齐云,自顾自的搜寻张望着。
“石碑还在外面,由几个师兄弟……”
吴平话还没有说完,蓬头老者已经飞快的跑了出去。
齐云静静的立在一边没有说话,眼光好奇的追随着老者,吴平向他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
门外空地,学宫弟子刚刚把石碑放好,老者便兴奋的冲了过去,围着石碑来回渡步,一会小心翼翼的抚摸触摸,一会含情脉脉的凝望注视,就好像对待多年不见的老情人。
不一会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怪叫一声,性若癫狂的手舞足蹈起来,喃喃自语个不停,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不过手心大小的小圆片,放在右眼前。刹时青光闪动,圆片如水波般开始流转,眨眼消失了,老者的眼睛里有了奇异的纹路。
太阳西落,老者才把要贴在石碑上的脸收回,满足的神态像是吃饱喝足的酒鬼,不经意间他终于注意到了身边的年轻少年。
“这位小少年是?”
一旁的吴平赶紧开口。“师祖这是项蓉师叔的孩子,齐云齐公子。”
“晚辈见过宿老。”齐云上前一步向老者问好,虽然被冷落半天,但他依然恭敬的行礼。
“哦哦哦!看我这记性,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小娃子不用见外,叫我木老就好了。”老者恍然大悟般的拍了拍大腿。
“看这眉眼和蓉儿确实有七分相似,一路跋涉辛苦你了,这东西老头子我很喜欢,听说是你在海底发现的?可以给老头子详细讲讲那里的情况吗?”
“乐意至极,木老。”
齐云也不含糊,立马开始口述那日的经过。
“滑落海底深渊了吗?”听到齐云最后的描述,木老的语气里充满了遗憾,而后他又继续道。“辛苦你了,小娃子,大老远给老夫送来一份大礼,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里有一块古玉,你拿去把玩吧。”
木老说着丢给了齐云一块古色古香,造型繁复的白玉。
齐云连忙伸手接住白玉,道:“晚辈谢过木老。”
木老并没有再理会齐云,又开始全神贯注的钻研石碑去了。
好在有过先前的印象,齐云对此也见怪不怪了。
“齐公子请见谅,师祖一遇见神秘之物就会如此。”吴平怀着歉意道。
“无妨,无妨,木老乃大贤者,为天下司命引路人,晚辈岂敢怪罪,先生折煞我了。”
“长途跋涉,齐公子肯定累啦吧,学宫已经安排好休息之所,还请公子跟我来。”吴平又道。
“麻烦先生了,但家父还有要事交于我,就不能留宿了。”
“不敢耽误公子要事,那还是由我送公子下山吧。”
“多有劳烦先生了!”
等齐云回到楼船,天色已经昏暗。
……
繁星闪耀之下,是一座孤独的高塔。
观星塔顶层,七位黑衣老者围坐在一张长桌前,木老赫然在列。
“木老,你说的是真的?”首座上的老者问道。
“嗯。”木老点头,“如果我没有猜错,石碑上记载的是那个时代的某种仪式。”他的语气非常肯定。
“那有办法重现吗?”有老者问道。
“石碑缺失了,如果找齐的话,可以!”木老语气笃定。
“你先前不是说祭坛大部分掉入了海底深渊了吗。”又有老者道。
“对,所以我们要立即前往洛州,不计代价,把缺失的部分从深渊中找出来。”
木老此话一出,会议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