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衿,“大师兄,你先出去吧。”
尽管他的额发早已被汗水沾湿,唇色也被他咬的越发荼蘼,大概是他对疼痛的耐受程度较高,池衿竟然觉得还行。
身体越痛苦,精神反而越清醒。
萧玄同眼皮都抬得艰难,他看了眼四周还剩谁。
啊,就剩尉迟别鹤、望溪行、傅弈,还有池衿和自己了。
萧玄同的声音像风鸣,淡不可闻,“不用。”
他不能让池衿独自一人。
萧玄同也很迷惑。
池衿的体质到底是怎么回事?
筑基哎,小师弟你是一个筑基哎!还是普遍被称为柔弱无力的法修筑基哎!
池衿这么硬气。
这样会显得他这个金丹中期、从小锻体到大的剑修很没有面子的好嘛。
萧玄同虽然痛苦,但也快乐。
他发现,经过这四方囚牢之中的威压挤迫,他体内的灵力变得更加凝实,灵气潮也渐渐稳定的积少成多。
萧玄同有把握,这次一出去他就能破境到金丹后期。
池衿太理解男人的自尊心了。
见萧玄同拒绝,他便也没再说话,等会自己想想法子就是了。
他总不能看着大师兄硬撑到昏迷吧?
忽然。
傅弈的声音从一侧传来,“……你是体修吗?”
池衿凉凉的掀起眼皮,从鼻腔中轻轻的挤出一声,以表回应。
傅弈抿了下干涸的唇,他是迟钝不是傻,自然看得出池衿对自己的不喜。
但他不知为何,话就仿佛堵在了胸间。
不吐不快。
大抵是为了让自己彻底死心吧。
傅弈的声音干涩,“抱歉,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不能。”
池衿果断拒绝。
他收回视线,完全不想看见傅弈的脸。
池衿讨厌傅弈。
讨厌傅弈对师姐那昭然若揭的心思,讨厌傅弈前世对自己的围剿和挑衅,讨厌因为傅弈而看见的苍山的雪景。
尽管他知道。
这一次的傅弈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
傅弈神色一黯。
他迟钝了前半生,此时却是难得的勇敢。
他第一次这么顾不上礼仪,甚至也不顾他人意愿的问道:“你真的也喜欢、咳,阮蔚吗?”
“……”
长久的沉默之后。
埋在土里的尉迟别鹤咬牙切齿,“……你们有病吧?一天到晚在这儿谈情说爱个屁啊!!!这是比赛!是比赛懂不懂?!”
尉迟别鹤觉得他们真的很没品味。
居然对阮蔚那等毒妇起了心思,真是不怕她扒皮抽筋再用你们的骨头做一把新琴啊?!
虽然她确实好看。
但尉迟别鹤还是觉得阮蔚歹毒。
蓬莱仙宗爱玩就算了,你们万剑宗这代是不是也有毛病?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纠结什么情情爱爱的!
尉迟别鹤,“我说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