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追究?这怎么能行?我侄儿田亮现在还在医庄躺着呢!”
田让显然不愿意就此罢休,子车甲刚想出言回怼,你侄儿躺着我弟子没躺着?
话到嘴边,还没开口,却见彭玉乾抢先一步说道:
“我说田师兄啊,你应该也有耳闻,三个月前,我那亲传弟子荀青山跟这子车甲的劣徒,不,宝贝徒弟比武,被他用计弄巧取胜,还伤及心脉,调养到现在,还没痊愈。
我说什么了?技不如人,休要多言。你要是不服,就让你那侄子好好练剑,回头再揍回来!
总不能以师门长辈的身份出手,落个以大欺小的名声,有失你“墨门公侠”的身份!”
彭玉乾本来随着子车甲也喊章骜劣徒,但瞄了子车甲一眼,连忙改口,继续劝解田让道。
“这……”
如今彭玉乾出头做和事佬,田让也不好再继续为难,刚想说什么,又被彭玉乾按了下去。
“当年我跟巨子交手,那不也屡战屡败吗,挨揍嘛,没人比我挨得多了?现在除了巨子,你们谁有把握胜我?
要我看,挨揍不是坏事,又不是缺胳膊少腿,修养几个月,也就好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才显得齐国公侯一族,皆是大度之人呐。”
说着拍了拍田让的肚子,让他心宽一些。
“好吧,既如此,我也不再追究就是!”
田让见追究无果,巨子也不发表意见,心想到底巨子和子车甲是亲师兄弟,怕是巨子有意偏袒,追究无益,只好借坡下驴,放弃了追究。
“嗯,田师弟心胸宽广,师弟,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巨子见事情已经落幕,把问题甩给了子车甲。
子车甲自然不傻,章骜虽然占理,但后来确实打红了眼,动了杀心,其实说起来并没有吃多大亏,只是怕田让追究,取消章骜的比赛成绩。
如今在彭玉乾的劝说下,田让放弃追究,子车甲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反而俯身拱手向田让致歉。
“田师兄大度,小弟不及也。当时一时情急,射伤田师兄,望田师兄海涵!”
田让见子车甲低头道歉,心想子车甲作为巨子手足,常代巨子处理门中大小事务,又是五老会长老之一,得罪他有害无利,只能故唱高调的说:
“不妨事,区区小伤,不足挂齿。理不辩不明,今日争论,希望不要影响我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子车师弟,见笑了。”
既然事情尘埃落定,这时巨子适当的站了起来,开始恩威并施。
“今日出了这种事情,让我很失望,申公伯言枉顾教律,徇私舞弊,我已经将他贬去西北边境,建立新的行会。
本来你二人会上反目,按墨家教律,必要问责。念你二人为墨家做事多年,劳苦功高,特给你二人留些颜面。切记以后不可再犯,不然一定严惩不贷!”
“巨子教诲,我等谨记!”
子车甲和田让同时俯身行礼,开口回道。
……
出了议事厅的大门,子车甲火急火燎的向玄墨医庄赶去,没想到赶到之后,却被易举告知,章骜已经离去,子车甲也只好暂时先回到了理事厅。
刚进了理事厅的门,只见章骜已经在厅内等他了,见到子车甲的到来,章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先生,弟子杀性过重,请先生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