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有何冤屈?”
陛下自是不信的,因为蒋昭追妻是他亲自允诺的,但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还是配合他演戏。
“这几日,京中四处传得沸沸扬扬,说微臣胁迫夫人与白家分家,并且还、还想强行霸占白家二房四小姐!这纯属无稽之谈呐!”
“哦?”
“求陛下明鉴!虽说微臣年仅似是却风流倜傥招人喜欢,但也不至于对那与臣女一般大的女子下手呀,再说我府中小妾众多,个个貌美如花,随便拉出一个都比那白家四小姐长得俊俏,我一看脸之人,怎么会瞧得上?真不知是何人居心叵测!”
“爱卿放心,吾自然是相信你的。”
“谢陛下体恤。”
蒋昭与陛下的一段对话原本可以终止此事,可那所谓的亲家李青山却死咬着蒋昭不放。
“听说蒋大人内人胁大房与盐商白家已分家,其中是蒋大人在推波助澜,可有此事?”
蒋昭一听便知,他这是已经做好了力挺蒋庭越的准备,来年蒋庭越中了举人,必会支持他离开蒋家自立门户,从此这个少年郎便只与他李家有关系。
蒋昭暗笑,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只可惜押宝押错了。
原中支持蒋庭越的人是户部侍郎赵盛,而赵盛之女后来嫁给了蒋庭越,如今竟是互相调换了位置,居然是李媛艾要嫁蒋庭越。
那他是不是可以试试,让死对头中侍郎之女嫁反过来嫁给蒋庭轩呢?
由此,他便顺势而答:“家中岳父岳母确与边城白家分家,如今下官的夫人娘家一家已经入驻京城,微臣也确实曾出手帮助,但是敢问李大人,若你家夫人被娘家人欺负,你可会愿意出头?”
说罢,蒋昭又跪在陛下面前,“微臣斗胆让陛下评评理!”
陛下也来了兴趣。
先前就听后宫嫔妃说过此事,说法虽不一,但夸蒋昭的人数居多些。
没想到短短几日,这流言蜚语风向一转,越说越离谱,居然还有好几个官员联名弹劾他。
看蒋昭这样,似是还有后续?
“哦?详细说说。”
李青山黑了脸。
他知道自己今日联合其他大人弹劾蒋昭,这老东西肯定又会满口胡诌,他倒也想听听这一次他会怎么为自己开脱。
“陛下明鉴,那日白家分家微臣全程见证,微臣夫人属大房,那大房三个男儿都在外,只有一个病怏怏的四舅哥在,主事的岳父又当众被气咯血,能做主的只有我家夫人和岳母两个弱女子,微臣实在看不过去一群大老爷们儿欺负她们娘两儿,便出手为他们撑了腰,但微臣没什么本事,力争到底也只帮岳父岳母一家争了一小部分,若是那日我不出面,恐怕这两儿小女子就要被生吞活剥了呀!此事陛下大可以去查,微臣敢作敢当。”
“敢问陛下,此事恐怕换做任何一个为人夫的,都会这么做吧?但臣有一不解,这只是一户普通人家分家之事吧?何以放在如此神圣的朝堂之上来说?微臣真是愧于陛下。”
此时,一直是蒋家死对头的赵盛却突然开了口:“陛下,依微臣看,蒋大人的家事并不属国事,不应在朝廷上弹劾,并且微臣认为蒋大人此举并无错。”
随即看向李青山,“李大人明明与蒋家有亲事,却总与蒋大人作对,用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来诬陷蒋大人,此举实在不妥。”
李青山脸由黑转白,又由白转红,他没想到这赵盛竟会出面为蒋昭说话。
赵盛位居四品,是户部尚的下属,这么一看似乎李青山这辅佐宰相的要更加牛掰一些。
但实际上,这户部掌管着全国土地、户籍、赋税、财政收支等事务,是任何人都不愿得罪的存在。
更巧的是,户部尚前些日子被革职查办了,都说赵盛即将升任这户部尚之职,这论谁也不敢和他叫板呐,万一这主到时候新官上任把火点在自己身上,岂不是划不着?
如此,李青山便有些底气不足了,“赵大人勿怪,我虽与蒋大人为亲家,但绝不会因为这层关系徇私枉法,先前是不知其中隐情,被蒙蔽了双眼。”
“哼~”赵盛有些不屑,“李大人连事情都没调查清楚,就在早朝上胡乱弹劾,这是把朝堂当做儿戏么?”
蒋昭心中大赞赵盛,原说这赵盛与蒋家是死对头,曾经就多次弹劾国公爷,蒋家还朝廷债务的事就是他搞出来的。
如今一看,确实是个大好人,帮理不帮亲,也不记仇。
这户部大佬的腿,他可得牢牢抱住了,没准躺着就能赢呢?
至于如何与赵盛搭上桥,他还得再想想。
当即礼貌道:“多谢赵大人不计前嫌,为下官讲话。”
赵盛拱手,面上表情不变,“蒋大人别误会,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蒋昭吃了瘪,心想这老家伙确实难搞,说话这么臭屁,若不是看他掌管财政、赋税等,以后还有求于他,他才不想捧他臭脚。
陛下听得津津有味儿,见赵盛帮蒋昭说话,也实属奇怪,真是有意思得很。
他扶了扶胡须,“白家嫡女既嫁与蒋爱卿,爱卿帮扶一二也无错,但此事确实不应拿到朝堂之上来说,就此终止吧。”
“众爱卿可还有别事?无事便退朝吧!”
陛下说完巡视一圈,见无人提出异议,便率先出,路上他悄悄对德顺公公道:“你悄悄将蒋昭和赵盛传唤到御房。”
片刻后,蒋昭和赵盛站在御房外候着。
两人大眼对小眼,想破头皮也想不出这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事。
陛下是故意将两人单独放在一起碰碰面、熟悉熟悉的,因为接下来他要说的事情非同小可,生怕这两人在御房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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