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陆遥说了何事?”待徐安之走远,赵泰连忙问道。
“回陛下,陆大人有个提议,有一种奇犬,追踪气味,天下无双,只是十分罕有,福王府有几条,如果有这种奇犬助阵,追寻敌人踪迹,或有奇效!”封逸开口答道。
“哦,居然有此奇犬!”赵泰眼神一亮。用犬追踪也是常有之事,只是西市这种地方,气味混杂无比,六扇门和刑部所养的那些并不堪用。
“北郎,你走一趟,不得让人知晓了!”赵泰开口说道。
江北郎点了点头,大步离开。
“福王府养着这种奇犬,怎会不用来探查之前袭击郡主的真凶?”赵泰却是从这里想到一个可疑之处。
要么福王知道对方奔着的并非是自己女儿,而是陆遥等人。
要么福王已然在暗中调查了,只是隐秘到自己都未发觉。
无论哪种,都不是好事。
“去请顾相过来!”江北郎走后,另一名副监上前听令,去传顾正德顾大人了。
顾正德面容清癯,在宫中安歇一日,精神不错,进了养心殿,快步上前正要下拜行礼。
赵泰却是扶住了他,道:
“顾卿免礼,看座!”
早有宫人引他到赵泰龙椅左下首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顾卿,依你看这些朝中大臣该如何处置?”赵泰挥了挥手,一旁两名宫人端着一个小小架,送到了顾正德的案台上。一份份名录就摆在架之上,六部均有。
顾正德神色一变,这上面的这些人都做了些什么?朝廷已经腐朽至此了么?
他手颤抖着翻开最上面那一本的第一页,吏部尚柳临海。
“景隆二年任吏部给事中,定州别驾许纯送其妹许柔入府,纳为侍妾。累迁至吏部尚期间,定州官员任免,约半数查实为许纯故旧!府内存银十五万两,房屋地契十五份,值银十二万两,定州良田千亩,值银三万两。”之后是与其关联的几张重要的凭证。
顾正德轻轻合上了这份名录,之下密密麻麻的人名,令人触目惊心。
柳临海,一直以能臣为人称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陛下,微臣愚见,有些人,暂时还动不得!”顾正德叹了口气,说道。
“哦,顾卿何以教朕?”赵泰有些奇怪的问道。
“此刻,朝政尚算安稳,若是大刀阔斧,恐生动荡,如此更易为逆贼所趁!”
顾正德所说不无道理。现在水匪成患,若朝纲败坏,各地易生民乱,便是番邦也有可能举族入侵,大赵又要应对边疆战事,逆贼必定不会放过这千古良机,乘势而起!
“若不动,他们继续蛀空我大赵根基,岂不崩坏的更快么?”赵泰皱着眉头说道。
一旁的封逸默默低着头,这局面,他未曾想过。其中的名录,有一部分是徐安之查实得来的。
但是他很清楚,徐安之只查了正四品下的各部官员,各部尚和侍郎,他们都还没敢伸手。
“陛下,宜先剪其羽翼,再谋其位,只要有合适的人将其顶替,便可!”顾正德缓慢说道,这个是两难的事,他这法子说起来容易,但是要做到却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