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唯一冲向金吾卫大营,缉拿凶犯的时候,李静姝的批命仪式也要开始了。
一张张精美的请帖被管家收回,然后宾客们便含笑进入后堂。
李世绩不是没有邀请宾客,只是邀请的人这么多罢了。
如今国舅萧无忌派人仿造了不少请帖,几乎将上京城与李世绩交好的人全部叫了过来。
而其中也有一些与李世绩瓜葛很深的人,比如吏部侍郎徐敬中。
“弟子徐敬中,拜见恩师。”
看着春风得意,改换门庭的弟子恭敬施礼,李世绩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悦,反而和颜悦色地将徐敬中拉到身前寒暄。
“敬中啊,怎么升官后就不肯来为师府上了,你师娘可是没少念叨你。”
听到李世绩的话,徐敬中顿时眼睛一红,眼泪掩盖不住地往下流。
“弟子愧对恩师栽培,无颜再面对师傅师娘。”
“唉,男子汉大丈夫,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都是为大楚效力,你追随蔺相而去,为师是能理解的,浩成啊,赶紧迎接你师弟入府。”
师徒俩刚转过身,脸色不由同时冷了下来。
尤其是徐敬中,面对自己师兄崔浩成的时候,哪还有半分惭愧之意。
“你还有脸来,说,这次请柬造假的事,是不是你们干的。”
“师兄,你也坐到京兆府尹的位置了,怎么还这么幼稚,你说的事情,我全都不知道,如今只是想看岳天师给小师妹批命。”
面对徐敬中的讥讽,崔浩成也不恼。
笑呵呵地看着对方,故意问道:“师弟啊,师兄好久没见到守春那孩子了,也不见你将他带来。”
而听到自己父亲与自己师叔聊起天来,在一旁听着的崔子元也忍不住插嘴。
“爹,您是不是忙忘了,守春因为被国舅三儿子萧遗晶举报煽动暴乱,已经被抓进秘密监牢了。”
“哎呀,子元要是不提醒,为父还真忘了这件事,据说萧公子因为这件事还受了陛下褒奖。”
父子二人在徐敬中面前一唱一和,而徐敬中也不恼,今日他就是来解恨的。
“笑吧,等一会儿岳千波这家伙把李静姝的命格批出来,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只是只被嘲讽不反驳,可不是他徐敬中的性格。
他连师父都能背叛,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做的。
于是徐敬中瞥了崔浩成,很是随意地说道:“师兄,左右不过是一个儿子,你可是别忘了,师弟我有好几房妻妾,守春也不过是排行老四,最不争气的一个孩子,死了也好。”
“好,师弟大气,等到贤侄死期,师兄自然过去观礼。”
“那师弟就恭候师兄了。”
互相讥讽完,师兄弟二人便不再言语,安静地看着在台子上做法的年轻天师。
此时岳千波这位青阳山的小天师,一身青色道袍,正在高台之上,捧着一把长剑不断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