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青萝的巴掌又要落下去了,裴菀沁呵斥住手。
青萝动作一滞,抓住盼香的侍卫为难地看着萧绾妤。
萧绾妤柳眉微挑,青萝与侍卫放开了盼香。
注意到几人的动作,裴菀沁脸色颇为难堪。
她倒是小瞧了萧氏,治下如此有本事,教出一批忠心耿耿的狗!
盼香一得到自由,连滚带爬躲在俞氏旁边,等着她替自个做主。
俞氏率先发难:
“萧良娣当真是好大的架子,咱们自家姐妹,若有何误会咱们当面说清楚便是了,您这是又抓人又打人的做什么?”
“太子妃娘娘,您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裴菀沁本就不满萧绾妤让云裳姑姑越过自个,跑去芙光院拿人。
眼下再看到她慵懒地坐在上首,没有半点起身行礼的意思,更加坚定她要站在俞氏这边,好好敲打敲打她。
“萧氏,见到本宫不行礼请安,姐妹间有矛盾你越过本宫私下拿人,你眼里可还有本宫?”
萧绾妤闻言,这才不急不忙起身,敷衍地行了立拜礼,轻飘飘来了一句,“妾身请太子妃安。”
她眸色睥睨回答裴菀沁的话,“娘娘此话应当问问俞良媛,问问她眼中可有您这位太子妃。”
“俞良媛进宫两年有余,在药藏局撒泼抢本良娣的药材,又纵容婢子打我长乐宫的管事婢女,敢问太子妃娘娘,我与她究竟谁架子大?”
裴菀沁不是用品阶压她吗?
俞氏不是说她架子大吗?
那她就原话奉还回去。
嗬,她那是问谁的架子大吗?
她那是问,裴菀沁这个太子妃究竟是如何打理东宫的,为何一个进了东宫两年的妾室,却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究竟是妾室恃宠而骄,还是她太子妃治下不严,连个妾室都管不住!
话音坠地,裴菀沁脸色一僵,眉目含冰地望向俞氏。
“娘——”
俞氏刚张嘴,萧绾妤可没给俞氏开口的机会,继续道:
“至于娘娘说的越过您,私下拿人,妾身以为娘娘要忙着庶务又要忙着裴承徽进宫一事无暇理会,这才想着将人带来长乐宫等殿下回来主持公道。”
“不过—— ”萧绾妤左右打量两人脸色,似笑非笑道:“看到俞良媛带着娘娘这么快赶来,原来是妾身想错了,娘娘也不是那么忙。”
萧绾妤对裴菀沁连消带打的冷言冷语,让她十分难堪。
太子敬重太子妃,以前的妾室再恃宠而骄,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刺太子妃。
看到萧良娣当着众人的面让自己主子难堪,钟嬷嬷心里十分难受,忍不住回道:
“回萧良娣的话,太子妃娘娘方才忙着理账本,尚未了解清楚药藏局发生的事情。”
“也是俞良媛寻来永宁宫,太子妃娘娘才急忙赶来的,还望萧良娣慎言。”
此话一出,长乐宫众人脸色骤变,云裳姑姑也是十分不悦。
“好一个慎言!钟嬷嬷好威风,居然让孤的良娣慎言!”
魏胤珩威严的声音从门口递了进来,众人连忙转身,齐呼:“妾身奴婢,请太子殿下安,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钟嬷嬷看不得自个照顾长大的主子被一个玩意如此欺负,心里憋着一股气,逞了一时口舌之快,完全没注意到说错了话,更没想到会被太子听到。
现下吓得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老,老奴——”
裴菀沁也赶忙帮忙解释: “殿下,嬷嬷她只是一时口误,并无越矩之意。”
魏胤珩神情倨傲地睥睨着她们主仆二人,语气沉吟道:“无越矩之意便以下犯上出言教训孤的良娣,若是有意,这东宫岂不是要姓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