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飞和雷杰是同门师兄弟。
林默去见钟飞的时候，已经试探过他的反应，看起来似乎没有问题，应该是他多想，可能真的只是巧合，甄秀珍住院期间除了她的第二任丈夫和她女儿来看过她，没有其他人。
因为治疗费用太过昂贵，第二任丈夫不想背负，所以提出离婚。
甄秀珍的人际关系封闭到只有亲人。
手机振动，陈鑫发来消息，甄秀珍最后一通电话是白洛洛打的，就在三天前，可是她说自己上一次通话记不清楚是什么时候。
那个箱子上的快递经查询，购买人不是白洛洛，购买账号已经注销。
那会是谁在给甄秀珍买东西？
她的人际关系这么封闭，形似krat的东西是谁给她买的？
林默正想打电话问白洛洛在哪儿，田弘的电话先打了进来，“喂，老田。”
“林队，升级了。”
“什么意思？”
“krat里面的成分帽柱碱他们已经提取链接羟基，已经不是原始的不确定的草叶形式，毒性增大6倍，甄秀珍用的草药只是一个初始引诱，抽屉里找出来的药，有一瓶药粉主要成分就是krat帽柱碱。”
“因为krat里面含有各种各样的生物碱，多达几十种，而且它的含量是不稳定的，所以它的效用是不确定的，我在想，毒贩是在做某种实验，而加入羟基只是第一步。”
“krat的化学反应和药理作用是非常怪异的。加入羟基的krat就已经超过海洛因，危害性也大于海洛因。”
“李航的母亲，甄秀珍，或许是他们对krat效用观察的实验体。”
林默的脸色沉了下来，“好，辛苦了，老田。”
正准备挂掉电话，田弘忽然叫住他，“等等，林队，那支箭上的符号查出来了，是主教帽子的符号。”
他顿了顿，“而且，你知道krat的主要成分为什么被命名为帽柱吗？”
“因为，植物学家发现它的叶子和主教的帽子很像。”
林默一怔，“你是说，东南亚近年突然冒出来的贩毒集团——祭司？”
祭司想要杀他！
……
林默赶回派出所的时候，白洛洛已经离开。
陈鑫还没来得及开口，旁边的女警已经心疼气愤到不行，“这都怎么当妈的，再不喜欢自己的女儿，也不应该掐她啊！”
林默看向陈鑫，“白洛洛说身上的淤青是甄秀珍掐出来的？”
陈鑫：“她没说，态度算是默认。”
林默：“电话内容呢？她三天前下午六点打电话给甄秀珍说了什么？”
陈鑫：“就简单问候一下，问你在干什么吃饭了没有之类的，据她说只说了两三句话，甄秀珍就直接挂断了。”
“然后又在派出所哭了好一会儿。幸好有静在，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静，也就是旁边那个女警，“你们怎么都没有一点同理心啊？白洛洛很可怜哎。”
陈鑫无奈扶额，“我们没说她不可怜。可是她撒谎了。”
“她一开始说自己记不清什么时候和甄秀珍通过电话，又模模糊糊说已经很久没通过电话，可是她明明三天前才和甄秀珍通过电话。”
“记差了也不一定，心情这么糟糕当然会影响记忆力。”
林默摸了摸鼻子不参与话题，径直转身离开，陈鑫喊他，“哎，你干嘛去？”
林默头也不回，“回家，下班了。”
“哎，叶泽不是说你是‘拼命三娘’吗？”
陈鑫又喊了一句，然后悻悻地低声说道：“下班居然这么准时。”
丰田汉兰达隐在校园超市不远处的树林路边，不远不近地注视着斜对面的宿舍。
天已经暗下来。
白洛洛几分钟之前刚进宿舍。
她在宏天集团旗下的兼职，是做一些件翻译工作，不需要坐班。
可这一点怎么想也觉得有些奇怪，一个那么大的集团，件翻译工作居然聘请还在校的学生来兼职。
林默蹲了好一会儿，蹲得肚子饥肠辘辘，瞥了一下超市旁边的关东煮，正准备下车，车窗忽然被敲响，林默一怔，转头一看，是陈鑫。
他按下车窗，陈鑫手里正好拿着关东煮，“不是说下班回家吗？”
他拉开车门坐进来，“隔着车窗都听见你肚子叫了。”说着把手里的东西递过来。
林默倒也没客气，接过来，“你怎么来了？”
“盯人至少也要两个，不然你要是困了饿了，走开那么一两分钟，目标就丢了怎么办？林警官，你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