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李宥的话语里,白浩清就明白今晚一切,全是杨氏告的密,当时心里就生起了怒火。
因为给白浩清生了长子白凌杰,杨氏这些年来,一直备受白浩清的宠爱和信任,将她抬做了平妻,并让她掌管整个白家,给了她无限的风光。
可是,在权欲熏心的石浩清眼里,再宠爱的人,都抵不过他心中对权力的欲望。
何况,杨氏此举,虽然只是想对付水卿卿一人,却危害巨大,稍有不慎,水卿卿不但做不了王妃,白府满门都要遭罪。
所以,在如此重要的关口,白浩清那里容得下杨氏做祸?!
听了无名的话,白浩清当场黑了脸色,不等杨氏跪地求饶,已是重重反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打得她趔趄倒地,惨白的脸上当即浮起了红肿的手指印。
杨氏跟在白浩清近二十年了,这还是白浩清第一次动手打她。
杨氏在惊慌的同时,看着白浩清看向自己时眸光里的凶狠,终是明白过来,自己这一次却是触到白浩清的虎须了。
顾不得脸颊上火辣辣的痛疼,也顾不得还有其他人在场观看的羞辱,杨氏爬起身双手抱住白浩清的双腿,失声哭求道:“老爷饶命啊……妾身只是担心大小姐出事,才让人去告诉三皇子……老爷饶了妾身这一回吧……”
听了杨氏的狡辩,水卿卿怒极而笑,“照着杨姨娘颠倒事非的说法,如此,我倒是不能记你这个仇,反而要好好感激你了——感激你败坏我的名声,感激你一心要毁了我与三皇子的婚事,感激你要置我于死地么!?”
她上前两步逼近一脸惊恐的杨氏,咬牙恨声道:“私奔这样的话你都可以污蔑得出来,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在帮我?杨氏,你真当我如母亲般善良好欺么?!”
杨氏被水卿卿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身子止不住害怕颤抖着,脸色更是惨白如鬼,可双手却一直紧紧的抱着白浩清的双腿不放。
她根本不去理会水卿卿对她罪行的控诉,只是抱着白浩清垂死挣扎般的哀求着:“老爷,妾身真的是怕大小姐被侯爷带走……妾身自知定国侯难以对付,京畿的所有守卫也听他的话,若是让老爷去拦截他,必定会吃亏的……所以妾身才会一时情急,想到让三皇子出面的……求老爷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闭嘴!”
事到如今,这样的谎话连三岁小孩都不相信,何况是老谋深算的白浩清。
不等水卿卿开口,他厉声打断杨氏的狡辩,绝然道:“我竟是不知道,你竟是白府的一个祸害。你可记得我同你说过的,这段时间,让你好好的筹备莞卿的婚事,你非但不帮忙,还敢暗中使坏,为了你自己的一点私仇,将整个白府安危置之不顾——来人,将杨氏打二十板子,关进后院的废院里去!”
不得不说,白浩清将水卿卿的心思看得很透,知道她有心要为小喜报仇,所以罚了杨氏和小喜一样挨板子。
如此,白浩清此举,不光是因为杨氏罪有应得,更是在给水卿卿消气。
因为,经由今晚一事后,白浩清越的觉得,三殿下李宥对水卿卿很是看重,不光不计较她与梅子衿见面一事,更是将身边最厉害的贴身侍卫交给她,足以看出他对水卿卿的重视。
而另一边,定国侯梅子衿对她也是念念不忘,更是为了她甘愿接受皇室赐婚。这样一个让这天底下最是权贵的两个男人惦记的女儿,他如何不上心?
相比之下,杨氏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白浩清一声令下,下人立刻将杨氏绑到条凳上,
虽然比小喜少了十板子,但对于杨氏的年纪来说,这二十板子下去,只怕也要去了半条命。
所以,在听到白浩清的命令后,杨氏吓得面容失色,痛哭哀求道:“老爷饶命啊……妾身再也不敢了,求老爷饶了妾身这一回……”
可白浩清仿佛没看到她的哀求,眸光不着痕迹的从一脸平静的水卿卿面上扫过,继而冷冷下令:“给我重重的打!”
足足手掌宽的板子重重落在杨氏的身上,一板子下去,杨氏痛得脸都白了,冷汗瞬间涌出来,嗓子卡住都叫不出声来!
这些年,她在白府养尊处优,虽然年近四十,可身子养得又柔又软,伺候白浩清时是把好手,可挨板子时却要了她的命。
第二板子下去,杨氏哭爹喊娘的差点将屋顶掀开,再多几板子,声音越来越少,血水从嘴里冒出来,身上的衣裙也渐渐被血染红了……
水卿卿站在一旁眼也不眨的冷冷看着,心想,若是母亲真的是她与陈皇后害死的,这些板子又算得了什么?!
她必定让她血债血偿。
当打到第五板子时,杨氏的儿子、白浩清的长子白凌杰终是闻讯赶过来了,身后还跟着白凌薇。
姐弟二人见到母亲被打,瞬间都红了眼睛。白凌杰上前拦下了下人的板子,跪到白清面前,开始为杨氏求情。
而白凌薇还没完全从醉酒中清楚过来,脸颊到眼睛,都是通红。从进来开始,眸光一直恶狠狠的瞪着水卿卿,想到梅子衿偷偷来白府与她私会,心里恨不得生吃了水卿卿。
可面上,她看着被打得皮开肉绽的母亲,心里那些恶毒的话语只得胆怯的咽下,只拿眸光狠狠的瞪着水卿卿,转而再去求白浩清。
可是,不论姐弟二人如何相求,白浩清都不为所动,一直坚持让杨氏挨完二十板子,才让人将痛晕过去的她拖下去……
众人都离开后,正院里再次恢复平静,水卿卿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不由想起小喜来,心里一酸,堪堪要落下泪来。
之前有她在,陪着自己,她尚且不觉得那么寂寞,而如今连小喜都不在了,她更是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想到小喜,水卿卿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她如今怎么样了?更是担心,万一侯老夫人不让她进府,她连个落脚安身的地方都没有,身上还有累累伤痕,可要怎么办啊?
越想,水卿卿心里越是担心难过,可是如今她不能出府,根本不知道小喜的情况。
想到这里,她不由看向守在门外的无名。
从她进屋后,无名像座雕塑般静静的守在门外,不曾离开过一步。
水卿卿上前对他道:“无名,我有事情拜托你。”
无名抬眸平静的看向她,沉声道:“郡主请吩咐。”
“你悄悄帮我去侯府看一下小喜可好?她身上有伤,我怕她出事……”
无名眸光微微一闪,恭敬应道:“是!”
水卿卿又迭声吩咐道:“你小心些,不要被人现……若是侯府不让小喜进门,你就送她去6霖的6府……6霖你知道吗?就是京城那个出名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