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闻!”
司空微微一怔,猛地认出眼前的人——竟然是秦兆闻!发怔之际手中古琴嗖地一声,几根弦瞬间断裂,空气中闪现着弦条的余光,琴声戛然而止。
“秦兆闻,原来是你!”
司空微微怒喝一声,从琴身之下抽出一把利剑,身体犹如弹簧一般腾空而起。一柄银色的剑像一道飞电一般,直窜向那白袍和尚。
他就是——秦兆闻!害死了妹妹的凶手!
和尚此时虽神志不清,却眼疾手快,刹那间腾身后退,躲开一剑。
正在此时,门外跑进来一个男子,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牵着一个小女童。
唐逸这时从昏迷中醒来,看到眼前此景,心生绝望,嘶哑喊道:“快跑!快带蓠儿跑!”
虽然他不知这个和尚为什么要抓司空微微,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和尚来者不善。
“爹爹!”唐江蓠见唐逸浑身是血躺在地上,手中的糖葫芦掉在地上,一声惊呼。
“唐远,快带蓠儿跑!”司空微微凌空跃起,向和尚刺去。
那和尚仰天怒吼一声,双手挥动,一股突如其来掌力席卷而出,击中迎面而来的司空微微。她重重地撞上墙壁,倒在屋门前,鲜血从嘴角流出。
而此刻,那和尚双眼通红,突然转身,盯着院门口和司空微微长得相差无几的女童,唐远大惊,正准备弯腰去抱唐江蓠。
和尚双脚用力点地飞身过去,一掌打飞挡在她面前的唐远,抓住唐江蓠的肩膀往院外飞去。
“爹爹!救我!”
唐江蓠呼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唐逸却无力再起身,慢慢合上了双眼。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内力失了大半,被他打中肺腑,能活到现在多亏了李神医。那和尚像是早就知道我们在那里,要来抓微微。阿远一直在寻秦兆闻和蓠儿,可这么些年一直没有消息,如今蓠儿也是生死不明。”
少林武学七十二门绝技,唯有隆兴寺的拳宗净空方丈是佛门的唯一宗师。
若论掌法,定是云隐寺的般若禅掌居首位。但沧浪斋三年公布一次的天下武榜,这些年也并未见有掌宗上榜。
“秦兆闻,这名字为何如此熟悉。”萧昕只觉得这秦兆闻的名字很是熟悉,仿佛在某个地方听过,但又回想不起来。
赵锦楼眉头紧皱,说道:“说秦兆闻你可能不认识,但他的弟弟你肯定知道。”
“谁?”萧昕问道。
“当今相国秦啸闻。”
赵锦楼的脸色变得严肃,他继续说道:“秦家世代为官,却从未出过一个能臣。直到几十年前,秦家出了个神童,五岁能,八岁能赋诗,十八岁被皇爷爷看中赐了进士,这个人就是秦兆闻。要不是他后来出家,相国之位还轮不到他弟弟秦啸闻。”
唐逸好似早已知晓,并无反应,双眼黯然无神:“阿远曾去过天都城找过秦家的人,但秦家说他们将秦兆闻逐出族谱后,早已不管他的死活。他也没有回云隐寺,至今不知藏身在何处。”
赵锦楼垂眸想了想,“当初他和司空芊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虽我未亲眼见过,但在天都城也听了不少话本。他会不会走火入魔,认错人了。毕竟司空微微和司空芊芊是双生子,两人生的一模一样。”
“我也曾想过此点,可当初他好像是有目的而来,见抓微微不成,就抓了蓠儿!咳咳咳!”唐逸情绪一下变得激动起来,突然狂咳不止。
“唉!”站在身后的白发老者双手挥动,急忙将银针扎入他的颅顶,银针入内唐逸也晕了过去。
几人立即上前去扶住唐逸,李百草让两人把他抬到床上,仔细为他把脉,发现没有大碍,这才松了口气。
李百草叹了口气,望着躺在床上的唐逸说:“他被秦兆闻伤了肺腑,才变的这般模样。如今在这里以药续命,也是个可怜人。”
从唐逸入山庄开始,就一直帮他治病,却一直不见起效。李百草心知不仅是内伤,还有心病。如今积郁成疾,就算内伤好了,心病难医。
“你们走吧!我要为他施针了。”李百草再次施针,唐逸脸上的红晕稍退了去,神色缓和了些。
萧昕轻声问道:“李神医,若是找到唐江蓠,对他的病情可有帮助?”
李百草思索片刻,回答道:““也许吧。你们若是有心,就帮他寻一寻。”随后,他挥挥手,示意二人尽快离开。
赵锦楼和萧昕朝他微微欠身,一齐转身离去。
“我们先去找月见前辈辞行吧,等见到唐远,唐江蓠的事情我们再去细问。”萧昕站在桥上望着那方小屋,心中不由得感慨,“昔日英雄竟变得如此,那秦兆闻到底意欲何为?”
“你让沧浪斋白先生帮忙寻寻。”赵锦楼朝他说道。
萧昕点点头,“等出庄,我传信请他查查看。”
沧浪斋虽是江湖最大的情报中心,但也并非无所不知。唐逸在镜清山庄躲了这么多年都无人知晓,这神不知鬼不觉的秦兆闻,能找到的几率只怕也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