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祖宗,怎么一身酒气?”
于红女士惊呼着把周清念扶进屋,“小砚,快给你妹妹弄点蜂蜜水。”
“大姨,我没事。”
“还说没事,脸都红成猴屁股了。”
周岁安因为妈妈不在,哭闹着不肯睡觉,见周清念回来,哭唧唧扑进她怀里蹭了蹭。
周清念还没洗手,也不敢用手给周岁安擦眼泪,只好摸摸她小脑袋,“宝贝,你把鼻涕都蹭妈妈身上了。”
“妈妈,你今天的味道不一样。”
周岁安吸吸鼻子,带着哭腔和妈妈说话。
周清念以为是酒气,抱着周岁安去浴室洗澡,于红站在浴室门外喊:“念念,桌上放了蜂蜜水,一会儿记得喝,早点休息,有事给大姨打电话。”
周清念从浴室里探出脑袋来,“今天辛苦您了。”
于红摆摆手,让陶砚搀着走出门。
周清念把周岁安哄睡下,才在浴室洗漱收拾,解开衬衫衣扣,身上深浅不一的痕迹耀武扬威着,曾经的亲密无间,缠绵缱绻都浮上心头。
她和孟言卿第一次,是她灌了半瓶酒主动撩拨他,生涩极了。
一切和想象中的不一样,孟言卿只好低哄着分散她的注意力,然后潦草地结束他们的第一次。
此后孟言卿不知道是不是偷偷学习了某国大片,越来越有技巧,也越来越有耐心……
周清念狠狠拍了拍自己脑袋,脑子里怎么竟装了些色情记忆?气自己为什么这么没出息,气自己为什么这样敏感,用力搓洗着残留在她身上的气息和痕迹,胸前吻痕越搓越明显,欲盖弥彰。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渐渐被腾起的水雾所模糊,她不由地思索:
她对他是见色起意,主动出击,
那他对自己呢?只是女追男隔层纱吗?
她主动追他,勾引他,睡他,套路他搬去他的公寓,然后和他表明自己想和他结婚的意愿。
她想结婚不是因为结婚本身,而是因为这个男人是他。
终究是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
父母那句话也许是对的,“倒贴的女孩,男人都不会珍惜。”
经济学原理也告诉我们,“沉没成本会影响一个人的决策。”
像自己这种主动倒贴,不让人产生任何沉没成本的女人,放弃时甚至都不会有分毫犹豫。
她追他的时候,他说他不谈恋爱也不结婚,是个独身主义者。
她不信,她偏要觉得自己就是他的真命天女。
母亲语重心长告诫自己,“男人只能筛选,不能调教,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可等她醒悟时已经太晚了。
她在浴室又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蹑手蹑脚回到床上,她轻轻抚摸女儿的眉毛和眼睫,还有笑起来才有的小酒窝,都那么最像他。
她突然有种揪心的预感,如果孟言卿知道周岁安是他女儿,他会怎样?
他好像不喜欢小孩。
可是他好像说过,要是自己家的肯定喜欢。
安安这么可爱,如果他知道了会不会把她抢走?
周清念把周岁安紧紧搂在怀里,亲吻她额头,轻声嘟囔:“妈妈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