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宴看了一回,注意到曹参军依旧站在房门口,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不觉奇道:“曹四,你还有事?”
曹参军忽然跪了下来,俯伏在地,哀恳道:“大将军,属下有一个不情之请,恳请将军答应!”
清宴知他又想劝自己放弃明日祭祀之行,并不拿正眼瞧他,冷冷地道:“既然不情,不说也罢!”
曹参军惶恐道:“大将军,请听属下一言,明日万万不能去洪福寺,请大将军更改行程!”
清宴皱起眉头不悦道:“你啰里啰嗦多少遍了,我说去就是去!我堂堂大将军难道还怕几个江湖小毛贼,笑话!再说方丈大师身体有恙,我不去看他,简直岂有此理!这事不要再提啦,退下吧!”
曹参军道:“现在的局势越来越明显,小姐被蛇咬,德森和德林失踪,方丈大师病倒,灵山四杰也毫无音讯,这一切的背后很可能有高手在操弄啊,大将军,他们的目标就是你!明日洪福寺香客盈门,人山人海,安保的难度很大,必给杀手可乘之机,太危险了,大将军,曹四恳求将军更改行程,明日万万不可去洪福寺!”
“胡说八道!”清宴将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拍,怒道,“几个江湖毛贼就让你吓破胆了,搞得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要像你这么怕死,啥事都别做了,整日躲在家里做缩头乌龟好啦。我清宴金戈铁马,戎马一生,怕过谁啦!真像你说的那样,我明天偏偏要上山去看看,到底谁这么大胆敢谋害将军我!好啦,到此为止,退下!”
清宴怒了,语气非常严厉。曹参军知道再劝无益,只得唯诺退出房。刚走了没几步,捕头杨越迎面急匆匆赶来,见到曹参军急道:“形势不对,明日万万不能让将军去洪福寺啊!”
曹参军沮丧地叹了口气:“我劝说了不知几遍了,每次都挨一顿臭骂。不去是不可能的啦,还是想想明日怎么办吧。”
“这……”杨越猛叹一口气,道,“问题是现在将军身边一个高手都没了,我们手下的兵挡挡普通人可以,来了顶尖高手根本派不上用场啊!对啦,灵山四杰还是一点消息也没有吗?”
曹参军摇头道:“没有没有,我估计他们不会出现了,搞不好也出事了。”
“我的天!这不明摆着的吗?大将军怎么就不相信呢?”
“唉!”曹参军唉声叹气,“相信了将军也是要去的……”
杨越道:“实在不行,我索性明天一早带部队封了浮烟山,不让任何人上山进洪福寺,那样定可保得将军平安!”
曹参军道:“这个办法我早想过,也跟将军提过,将军是万万不同意的。将军最为痛恨的是飞扬跋扈,仗势扰民。没有可能,想都别想!”
沉默片刻,杨越忽叫道:“有啦,去找小姐说呀!将军最是疼爱小姐。小姐冰雪聪明,说不定有办法说服大将军呢。”
曹参军沉吟道:“试试吧。你去大门口等我,我马上去找小姐,再晚可能要歇息了。”
他快步走向心兰住的房间,见里面灯还亮着,心头一喜,忙跑过去敲门。开门的是阿喜,曹参军压低声音问道:“小姐睡下了吗?我有急事要同小姐说。”
阿喜道:“还没,坐在那儿摆弄手帕一整天了。”
“手帕?什么手帕?”
阿喜抿嘴一笑道:“你自己过去看吧。”
心兰坐在小方桌前呆看着面前一方淡黄色的手帕出神,连曹参军走近了也没发现。曹参军故意咳嗽了两声,心兰回过神来,赶忙把手帕收了起来,神情显得极不自然。
“曹叔叔,你怎么来了?”
曹参军作个揖,微笑道:“小姐是收到哪位公子哥的锦帕了吗?”
手帕质地上乘,一望便知是富贵公子用的,手帕的一角绣着“青青”两个字。
心兰转过了脸去,俏脸一红,娇嗔道:“没有没有,曹叔叔,你取笑我!”
曹参军忙陪笑道:“不敢不敢。这么晚来打搅小姐,实在是万般无奈,可事情大过天,还是想来找小姐试试。”
心兰道:“我知道了,你来是想让我帮你劝我爹明天不要去洪福寺的吧?”
“正是正是,小姐就是聪明。”
“可惜你白来一趟了,我爹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我想劝也劝不动。”
曹参军急道:“可是,小姐,现在的形势危机四伏如同累卵啊!”
心兰道:“那是你的事了,你可以随意调动那么多兵马,难道还保护不了我爹的安全?”
曹参军欲言又止,猛叹一气,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