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隐抓抓后脑勺笑道:“跟妓女要什么关系?我交代好几遍了,没关系!我就是进去看了一下,啥都没干就出来了。”
顾桃道:“你不需要此地无银三百两,你瞒不过我的,这个妓女就是昨晚跳舞的那个舞女,嘿嘿,被我抓住把柄了吧?快,老实交代,本姑娘可以饶了你,不然……”
她的手指作势又要拧他,小隐赶紧把屁股移到了座位边缘,尽量离她远些,道:“什么舞女妓女,亏你想得出来!自作聪明。”
嘴上这么说,心中对顾桃却是越来越佩服。
顾桃道:“我顾桃的眼睛绝不会看错。她表演的时候,你装疯卖傻跳上台去跟她叽咕叽咕,你们肯定是约好了今天见面。你们搞得越神秘,说明你们的关系越不一般。什么关系呢,我且不提,关键是昨天晚上发生了一宗奇怪的命案……”
小隐忙捂住她的嘴,急切地道:“你别乱说话,她怎么可能是凶手……”
话一出口,顿然明白说错话了,忙住了嘴。
顾桃微微一笑道:“你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哟。我说中了吧,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小隐不曾偷!”
小隐被她挤兑得无言以对,索性双手抱头道:“我不跟你说了,我要睡觉啦。”
说着,低头闭眼靠在板壁上打瞌睡。
顾桃得意地凑到他耳边,笑道:“嘿嘿。你身上的谜团越现越多,你不交代,瞧我怎么一个个把你剥开解开。”
小隐不想与她继续争辩,呼噜呼噜,鼾声大作。
顾桃非常识趣,此后便不再跟小隐说这事。两人心照不宣,像往常一样快乐相处。
三日后,众人顺利回到天一山,顾桃当即返回清乐门。
白不尘原要小隐住在家里,小隐自然不同意,坚决要求回卫道院继续修心养性。白不尘拗不过他,只得连夜送他过去。
回到卫道院,一安顿好立刻提了一大包贺州买来的糕点食品去看小羽。
小羽在厨房里熬药,小隐不觉奇怪:“谁病了?你病了?”
小羽摇头道:“师父让我熬的,熬好要送他房间去,这几日夜宵都减半了,可能是身体不适吧。”
案板上放着几包生药,小隐走过去解开来看了一看,见是羌活、独活、桂枝、防风、秦艽、当归、川芎等治疗湿痹的药物,随口问道:“你师父近来腿脚痛了,是吧?他有风湿病?”
小羽道:“没有啊,师父身体一向很好,腿脚灵光着呢。你干嘛这么说?”
小隐道:“哦,我随便问问。三阳子先生随我们去了贺州,谁给开的药啊?”
小羽道:“师父给的药方,我去配的药。”
小隐道:“能让我看看药方吗?”
小羽从口袋里取出药方递给小隐,问道:“你看得懂药方?”
小隐道:“我就看看。”
小隐是学过医药的,一看便知是治疗风湿痹症的方子。
风湿症的典型症状是肢体关节肿痛,行动不便,严重者甚至卧床不起。既然金蝉道君没有症状,那这药给谁熬的?
小隐忽然心头一震,该不会是秦天狼病了吧?连饭都吃不下了。
不久,药熬好了,小羽说要给师父送药去了,小隐便向他告辞,却偷偷跟在了他的后面。只见小羽提了药罐和食篮放在了金蝉道君的门前,敲了两下门便转身离开了。
片刻,金蝉道君开门出来,取了药罐和食篮进去。
不一会,屋里灯熄灭,不用想定是给秦天狼送药送饭去了。
小隐随即返回卫道院,心中不免为秦天狼的身体担心,长年关在地洞里,风湿病迟早要上身,可是没有钥匙什么都做不了,现在只能等三阳子先生尽快送来钥匙。
于是,他盼星星盼月亮,不时跳上墙头眺望,盼望着三阳子现身,直到次日午后,终于听见有人敲门。
他一阵激动,冲出房间飞也似地抢到门口打开了卫道院大门,看见来人顿时傻了眼,来的竟是他最不愿意相见的人——向佼佼,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身后跟着两个佩剑的侍女。
“哟,小望呀,原来你真的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他们骗我的呢。”
她露出一脸媚笑,兴奋地尖叫道。
小隐茫然无措,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你……你来干什么?”
“嗬,你恢复了,真的恢复啦,都认得出佼佼啦,哇,我太兴奋了,太开心啦!”
她惊喜地叫着,放下食盒,忽然抢上一步抱住小隐,在他脸上猛亲几口,顿时在他脸上留下了几个鲜红的唇印。
小隐十分不适,用力将她推开,厌恶地道:“你干嘛!”
向佼佼谄笑道:“郎君,我是你娘子佼佼呀,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不然我早来看你来啦。郎君,我要抱抱。”
说着张开双臂又想抱他,小隐忙往后退,心中暗暗叫苦,他早就领教了这个女人的两面三刀、蛇蝎心肠,知道她来此处必怀不可告人的目的,须得谨慎应对,小心为上,但他实在猜想不出白小望在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会作何反应,有什么样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