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随便看。”朱老板脸上终于堆起了一丝笑。
“宋姑娘,这铺子是做脂粉生意的,你看,二层小楼,门面宽五丈,这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子。”陈四引我四处看看。
“陈掌柜,刚才听你们对话,朱老板是遇到什么事情,才要卖掉这间铺子的?”我把心里的疑惑说出来。
“三个月前,县令的千金在朱老板这里买了一盒脂粉,回去使用过后,脸上长满了疹子,然后县令千金带人来把铺子砸了。当时,那件事闹得沸沸扬扬,因为证据不足,没有把朱老板抓去坐牢,但是得罪了县令千金,也就是得罪了县令。
此后,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夫人,姑娘们最是爱惜她们的脸,谁还敢来这里买胭脂水粉擦脸,万一也像县令千金一样把脸毁了,可治不好了。
但是后来,经验丰富的刘大夫诊出,县令千金的脸是因为花粉过敏才长满疹子,并不是用了朱老板的胭脂的缘故。
一个月后,县令千金倒也知错就改,让人过来当众道歉,但是城里的夫人,姑娘们怎么也不相信这铺子的胭脂水粉了。甚至还有人猜测是因为朱老板给了大量好处县令千金,才有后面这一出。”陈四嘚啵嘚啵说了一长串话。
“嗯,这样说来,朱老板也是受害者。”
看了一圈下来,我对铺子的地理位置,结构,以及周边的环境卫生,都是相当满意的。就是不知道价格如何?
“这铺子的价钱是?”我问陈四。
“这铺子,之前朱老板只是和我说过一嘴,具体的价格,我也不知道。今天带你来,也是想碰碰运气。要不这样吧,我们当面和朱老板商量一下。
不过看在你是石竹的朋友上,我和你透个底,这铺子少于一千两,难以成交。前几天隔壁有个铺子,比这个还要宽敞三分之一,卖到一千五百两的价。”
陈四想了想,小声地告诉我。
“嗯,谢谢陈掌柜。”
因为没有生意,朱老板把店里请的人都辞了,诺大的店就他一个人看着。三人坐在桌前,一边喝茶一边说话。
客套了一番,我单刀直入:“朱老板,这铺子,您想卖什么价位?”
“小姑娘,说真心话,这铺子是我夫妻俩二三十年的心血,要不是发生那件事,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卖。
这铺子前面是两层小楼,后面还有那么宽敞的院子。你若想要就给一千二百两银子吧。”
看来朱老板在铺子的价格上也是做过功课的。
这个价位比陈四说的高了一点,但是价格还有的谈,也就差不多了。
一千二百两银子,我手上的私房也就比这个多一点。但是要全部掏出来买一个现在还用不上的铺子,似乎又不划算。开春请人种红薯,搭建作坊,还要很多银子。
“这个价还能少些吗?”
“你若真心要,少一些给你也无妨,就算是交个朋友。”
“现在我手头有点紧,暂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我再考虑一下。”
“买卖不成仁义在,这铺子啊……唉,时运不济。”朱老板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千言万语似乎都汇聚成这一句长长的叹息中了。
我们从朱老板的铺子出来,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陈掌柜,耽误了你一天的时间,实在不好意思。这几个钱你拿着。”
“不用这般客气,你是石竹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宋姑娘,这么晚了,你住在哪里?我送你过去。”
“不用送,就几步路,我这两天住在码头的八十五号仓。这两天如果还有合适的铺子。麻烦你让人通知一下我。”